靠!謝亭這話說的好像他們昨晚大戰三百回合,所謂的折騰,不過是他抓著謝亭跟他一起打掃衛生,林棉耳朵尖一燙,刻意拆謝亭的場,「是啊,昨晚你刷廁所挺辛苦的,要不你也睡一會兒?」
謝亭被噎了下,李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揶揄道,「沒想到謝亭你有這項愛好。」
謝亭皮笑肉不笑的,「沒辦法,棉棉不想自己動手,就只好我來了。」
林棉翻了個白眼,沒興趣陪謝亭演戲,但他是真的困,雖然為了看日出昨晚睡得早,但兩點半就醒了,滿打滿算也就算了不到四個小時,林棉打足了哈欠,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頭一歪倒在謝亭身上,含糊道,「記得叫我。」
謝亭捏捏他的臉,含笑說好。
林棉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能讓兩個情敵待在同一輛車裡而自己睡大覺足以證明他的遲鈍,不到十分鐘,他就熟熟睡了過去,雙唇微微嘟著,謝亭怕車子顛簸磕到他,就把手背堵在林棉的嘴上,軟軟的帶點濕度的觸感,讓謝亭的心化成一灘溫水。
車子平穩地前行,車內安靜得仿佛空氣流動的速度都變慢了。
過了一會兒,李垣往後瞧了一眼,忽然說,「我還以為你只是玩玩。」
謝亭聽見玩玩二字微微皺了眉,但仔細一想,這兩年他包養林棉的態度不就是玩玩兒嗎,他無從反駁,只得鄭重道,「以前可能是,現在不同了。」
李垣有點兒詫異,在車內鏡對上謝亭認真的眼神,終究是相信了他的說辭,早在他回國那會,他們兩個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謝亭承認當年對他確實有求而不得的不痛快,才找了林棉充當替代品,但李垣也明確了自己的態度,他和謝亭不可能,換句話說,不來電,再換句話說,撞號了。
謝亭和李垣都自詡是玩得起的人,倘若誰真的肯為愛做一回零,做個床伴倒不是不可能,問題是誰都不肯讓誰,更別說在一起了。
再說了,這圈子來來回回那麼多對,又有多少能一起走到最後,若是真開展了這段感情,恐怕到時候分開對兩家生意上的來往也毫無益處。
「你呢?」謝亭反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認識林棉並不長時間,還是說,你想和林棉玩玩?」
他把玩玩兩個字咬了重音,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李垣當然也聽出了,卻不惱怒,甚至坦坦蕩蕩地承認了,「我確實是想跟林棉試試,平心而論,他很對我的胃口。」
謝亭眼神迸發出些許凌厲,「你不該招惹他。」
李垣無所謂地聳聳肩,隔了一會兒,才正色道,「你要說我對林棉有多大的想法倒也沒有,只是他確實可愛,我身邊也確實缺個人......」
謝亭默然地給林棉擦去從嘴角沁出的一縷口水,他做這個動作毫不嫌棄,甚至怕驚動林棉,動作放得很輕。
李垣接著說下去,「逗著他玩挺有趣,是給無聊的生活加一點兒調味劑,但你若是真有想法,我大可不必冒著失去一個朋友的危險繼續糾纏。」
謝亭掀眸盯著李垣,半晌,真誠地道了聲謝。
「謝我做什麼,」李垣失笑,看了眼雷打不動的林棉,「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恐怕他自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