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謝亭是個醋缸子,連忙扒拉著門沿,「去哪兒?」
李垣深深一口氣,「去看你只剩下半條命的情人。」
林棉腦袋轟的一聲,眼淚就要掉下淚,「謝亭是不是出事了,車禍,還是飛機墜落,還是他被仇家追殺了?」
可憐他年紀輕輕就要變成一個小寡夫,林棉呆若木雞,一想到謝亭可能死了,整個人呼吸都亂了。
李垣被他氣笑了,「你是巴不得謝亭死呢,不是,都不是。」
林棉腿軟,只能被李垣拉著走,聲音很弱,「那是什麼事?」
電梯叮的打開了,李垣把林棉推進去,看了他好一會兒,像是事情太荒謬般,說的時候表情都有些不可置信,「謝亭跟家裡人鬧,說要跟你去國外結婚,他爸脾氣上來,直接把人打進醫院了,斷了一條肋骨。」
林棉哽咽道,「可是,可是他說要去出差。」
「得了吧,他說什麼你就信,他是怕你擔心,想一個人把事情都抗下來。」
林棉思緒凌亂,想起謝亭的輕鬆口吻,又想到他斷了一條肋骨都要瞞著自己,一時之間又是難過又是愧疚,他想,如果真到了要跟謝亭跪在謝家門口求謝家父母那一天,他也斷不會拒絕的。
兩人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林棉趴在病房外,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謝亭,那麼意氣風發的一人,現在臉色蒼白眉頭緊皺,他心疼壞了,也不管謝家人還在裡頭,不管不顧地開門進去。
謝父仍在訓斥謝亭,被衝進來的林棉嚇了一跳,林棉對上謝亭詫異的眼,哇嗚一聲撲到謝亭身上,大哭道,「李垣說你肋骨斷了,疼不疼,嗚嗚嗚嗚。」
謝亭本來是不怎麼疼的,被林棉這麼一撞,臉色都扭曲了,倒吸好幾口氣才緩過來,「棉棉,先起來,壓著我了。」
林棉一聽,手足無措地站起身,看著謝亭,哭得簡直就跟謝亭得了不治之症一樣,滿臉都是淚花,他抽抽搭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父還在病房裡,也被林棉的陣仗嚇著了,他正想說話,林棉終於意識到他的存在,轉過身,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噗通一聲給謝父跪下來了,「叔叔,我是林棉,謝亭的對象,您就放心把謝亭交給我吧,雖然我不怎麼會賺錢,腦子也笨,但是.....但是我喜歡謝亭,我會對謝亭好的,您成全我們吧。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都給你跪了,您就別再阻撓我們了。」
謝亭腦殼一疼,忍著傷拉住林棉的手,「別這樣,你先起來。」
林棉不肯,繼續徹徹底底地盯著一臉威嚴的謝父,學著電視裡的台詞,哭得一塌糊塗,「我不,叔叔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謝父像是竭力在忍耐著什麼,半晌指著謝亭,「你可真行。」
說著就氣沖沖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