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劍陣的弟子離他最近,早就呆了個徹底。
白衡玉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邁開步子,緩緩順著劍陣排成如銀河一般的大道向下走去。
袖擺摩擦之間,清風所過之處,皆帶一縷淡淡幽芳,醉人心脾。
白衡玉走了幾步,感覺十分不對勁。上馬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異狀,從後背開始一片瘙癢,他本來想強忍到開幕結束後。可是那種瘙癢越來越強烈,順著脊椎一路向下,蔓延到了大腿根部。
不用猜測,肯定是那顆糖葫蘆鬧的!
昨晚回客棧後,他還特意去找了最近沉迷煉丹藥的五徒弟屈縉。屈縉拿出一瓶藥振振有詞,吃了一定沒事兒。
白衡玉簡直氣絕!
假藥害人!
他忍得辛苦,一步一履都是煎熬。額頭沁了薄汗,雙頰帶著淺淺的暈紅。
在走到劍陣中心的薛輕衍身側時,他聽見後者紅唇間吐出一句: 「大庭廣眾下扭腰擺跨,你是想勾引誰。」
白衡玉本就被那瘙癢憋的快要抓心撓肝,聽了他這話更是生氣,抬腳就向他踹去。
對方卻是早作準備,一把握住了他的腳腕。
本來他還不至於太過失態,可是過敏引起的瘙癢已經快要將他逼瘋。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薛輕衍一貫冷淡的鳳眸間暗藏的一抹輕蔑。白衡玉徹底炸了,薛輕衍不放手,他就撲上去和人扭打起來。
「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台下人被這變故驚到,終於回過神來。
還不待人看清,就見那原本扭打在一起的人突然從大道上滾落出去,徑直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衡玉!」十大掌門寶座之上,傅景明一個飛身衝上,就要接到人的時候,白衡玉爆吼一聲。
「退後!今天不是我活,就是他死!」
原本還想英雄救美的傅景明抱了個空,膽戰心驚地拍拍胸口:師弟好兇!
薛輕衍的青光劍於半空之中將二人接住,白衡玉就像瘋了似的騎上薛輕衍的脖子,一把薅住人的頭髮。
薛輕衍的墨玉冠都快被他拽掉下來,頭皮被扯得發麻,牙關都咬的錯位了:「放手!」
「不放!今天我就要把你薅乾淨了,叫你和我過不去!」
底下圍觀群眾看的目瞪口呆。
薛輕衍一個折腰好不容易將人從脖子上擼下來,對方卻抓住空檔朝他下身踢去。薛輕衍一個側身,白衡玉沒了支撐從劍上掉了下去。情急之下,他伸手抓住薛輕衍的褲子將人從劍上一起拉了下來。
現場有人趕忙施法給二人一陣緩衝,其餘人立馬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砸到。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摔趴在地的白衡玉抬起頭。抬眼就見一片叢林,茂密的叢林裡還住了只沉睡的大鳥。
一張芙蓉白面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薛輕衍的臉色堪比黑面神,長眸冷冽像是能化出冰刀來。白衡玉察覺不對,順著他能殺人的目光看去,眼神一路追到自己的手裡——還緊緊抓著薛輕衍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