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組第一名,臨蕭宗薛輕衍!」
薛輕衍走到殿前,目光輕輕掃過台上的白衡玉。
今日的白衡玉穿了白色長袍,外罩一件縹青紗衣,將他的身姿完美勾勒。未豎玉冠,如瀑青絲只用一根漢白玉髮簪隨意挽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因為容貌太過出色,好似眉目之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華光輝,朦朧而不真切。
薛輕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微表情剛好被白衡玉注意到了,按常理來說,他與薛輕衍新仇舊恨不共戴天,心裡並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只是這薛輕衍每屆仙門大會都與他過不去,十大宗門那麼多寶物他不要,偏偏就要與白衡玉過不去。
上上上上回要了支他隨身攜帶的玉簫,上上上回要了個掛在腰間香包......上回更過分,竟要他當時穿的一件錦衣外袍,害的他當眾出醜。
白衡玉心裡早做準備:不知道這個混蛋今年又要想出些什麼折辱他。
李時御問道:「薛師侄,這回你想要些什麼?」
那些圍觀群眾見了,紛紛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去年薛輕衍要白衡玉身上所穿外袍早就被傳成佚事,迄今還是仙道眾人的飯後雜談。
不知今年薛少爺又想出了什麼點子,等著要白衡玉難堪。
薛輕衍並不看白衡玉,沉吟片刻後道:「我想借玉仙門的酌月池一用。」
薛輕衍如今已是化神,修煉遇到瓶頸無法突破煉虛。而玉仙門的酌月池靈力充沛,得天獨厚。若是遭逢瓶頸,往裡頭泡上一泡,對修行極為有益。
傅景明登時拒絕:「不行。」
什麼法寶丹藥都不要,只是這樣一個簡單借用的請求竟被玉仙門一口回絕。別說各方掌門、吃瓜群眾,就連白衡玉也感到有些詫異。
臨蕭宗掌門臉面不免有些難看,司徒紅袖道:「傅掌門,我徒兒不過是想借貴派酌月池一用好突破瓶頸,為何不能!」他這口吻並非詢問,幾乎是詰問。
傅景明面上不顯,在心中冷笑。這酌月池得天獨厚,常泡的確有益修行突破。只是這酌月池在白衡玉所居的解紅洲內......
這薛輕衍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任憑旁人如何勸解,傅景明就是咬死不鬆口。
司徒紅袖面上掛不住了,撩了撩袖子,一臉怒氣騰騰的瞪著傅景明。眼看著兩派掌門就要在台上掐起來,李時御左勸右看,一個頭兩個大。
這時候,一直在一側沉默無聲的白衡玉開口道:「師兄,不過是區區酌月池罷了,你不允了他,其他門派豈不說我玉仙門言而無信,叫天下人笑話。」
傅景明當然知道白衡玉說的不錯,薛輕衍得了魁首,有權利向是大仙們提要求。他不過是借酌月池一用,又不是要他們的鎮山之寶。這樣開口拒絕,確實沒有緣由,也十分不妥。
況且,如果他拒絕了酌月池,薛輕衍再開口向白衡玉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