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玉立在榻前:「是誰傷了你?」
陸潯咬了咬下唇,目光閃過一絲猶豫。
白衡玉道:「你若是不肯開口,那我就走了。」
陸潯見他真的要走,連忙出聲喊住他:「別走師父,我說,我說。」
白衡玉這才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看他。
陸潯向他伸出手去,可憐兮兮道:「師父你能不能握握我,徒兒好疼啊。」
白衡玉的目光輕輕在他身上掃過,陸潯渾身上下全是包紮過的傷口,有些地方已經因為剛剛的動作滲出血來。
白衡玉微微垂下眼瞼,將手輕輕遞了過去,輕輕握住了青年的手。
陸潯的眸光鋥亮,唇邊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白衡玉道:「是誰?」
陸潯目光突然閃爍起來,不敢直面白衡玉,他支支吾吾道:「是......是薛輕衍。」
「薛輕衍?你是在哪裡碰見他的。」
陸潯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昨晚我去找師父,在師父的洞府中......」
後面的話,陸潯不再說了。
陸潯察覺到握著他的手指明顯僵硬了一瞬。
白衡玉抽出手來,冷淡的面色掩去他心中掀起的狂浪:「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為師改日再來看你。」
白衡玉走後,陸潯失神般的將被他握過的手指輕輕放置在唇畔,而後唇角揚起一個狡黠的笑容。
·
白衡玉徑直回了解紅洲。
他回到洞府,進門就看到那個空的兔籠,白衡玉正惱火,泄憤般的一腳將那兔籠踹翻。
過了半晌後,他冷靜下來,白衡玉咬牙切齒的想著:這個該死的薛輕衍,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後,他的腦中又猛地掠過什麼,快的抓不清,他茫然地想著:難不成是他身上的魔氣還沒清除,才做出半夜摸人房門這種事情?難怪他怎麼昨夜又夢到了薛輕衍那個狗賊!
他越想越覺得糊塗與驚悚。
白衡玉狠狠想到:算那姓薛的運氣好,若是他現在還在解紅洲,他定要打斷他一條狗腿為陸潯報仇。
白衡玉思來想去,這薛輕衍已經離開玉仙門,那臨蕭宗是出了名的護短,他總不好追上門去討個公道。陸潯的傷勢雖然深重,但好在沒有過分傷及修為,養一段時間便好。
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天靈芝,白衡玉仔細想了想,他眼下既然得了天靈芝,要想將靈芝的功效最大化,還需精進修行。只得等他突破修為,才可與那薛輕衍一較高下。
於是當日,白衡玉飛鴿傳書一封告知傅景明他要開始閉關一段時間。
為了不受外界打擾,白衡玉在解紅洲外開啟了結界陣法。
這個特殊的結界乃是當年百里蕪深設下,幾乎可以說是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