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輕衍將白衡玉放在一處平坦柔軟的草坪上,自顧自向那發出野獸咆哮之地走去。
白衡玉狐疑地看著他,直到薛輕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林之中。
許久之後,一聲惡獸的猛烈咆哮,廝殺聲襲來。
白衡玉突然想到夢靈山設有屏障,薛輕衍單槍匹馬又沒有法術傍身,要如何對付猛獸。
思及於此,他強耐住還有些抽筋的腳站起身來。
他方走出兩步,忽聞一陣轟隆巨響,白衡玉不禁心中一凜。
忽然停滯的寂靜之中,有風吹過密林。
窸窸窣窣的,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馬尾高吊,一身玄衣的薛輕衍從容不迫地從林中走出,微風灌進袖袍,帶起衣角獵獵翻飛。
他用一張手帕輕輕拭去青光劍上的血跡,推劍入鞘,錚一聲。
抬起頭來,看見白衡玉立在原地,眸光似有不悅。
他快步走到白衡玉跟前,微微凝眉看了他的腳腕一眼:「你站起來做什麼?」
白衡玉自然不會說明他是想看看他有事無,就算他真這樣說了,這人肯定又要嗤笑於他不自量力。
反正無論從前還是現在,薛輕衍從來都是看不上他的。
白衡玉抿著唇,沒有答話。
薛輕衍突然彎下腰,雙手穿過他的膝蓋將他抱了起來。
白衡玉掙扎幾下,就聽見上方人冷冷道:「別動,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白衡玉相信姓薛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只能閉了嘴。
被後輩抱在懷裡,而且那人還是薛輕衍,白衡玉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他的餘光胡亂瞟著,想要化解心裡的尷尬。
正好瞥見薛輕衍脖頸側面的一道細長傷口,徑直沒入領口之中,所以看不清這道傷口到底有多長。
白衡玉的鼻腔里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微微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
分明目光直視前方的薛輕衍卻好像看見了他想問什麼:「不是我的,是那妖獸的血沾到身上了。」
白衡玉悶悶地嗯了一聲。
可是他的眼睛總忍不住看向他脖子側邊的傷口,這總不能是那魔獸的血吧。
白衡玉捏著薛輕衍塞給他的洗靈草,不確定問道:「真是給我的?」
薛輕衍目不斜視:「嗯。」
白衡玉越想越不對頭,一個恐怖的想法在他腦海里盤旋而過。
突然,薛輕衍的額頭被猛地一拍,然後,又接連挨了六下,把他整個人都拍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