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玉覺得妙機這句話問的有些奇怪,他搖了搖頭說:「先前我問過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出來的,他沒回答,所以我猜測他可能一直在那裡。」否則普通人怎麼可能在那樣一個危機四伏瘴氣遍地的地方生存下來呢。
妙機又問他回過玉仙門沒有。
其實妙機心裡是十分清楚玉仙門並不知道白衡玉還活著的消息。在滄州看到白衡玉的消息,也是佛宗的眼線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白衡玉誠實的搖了搖頭,並且要妙機保密他在這裡的消息,不准向任何人泄露。
妙機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心底卻是一陣暗喜。
白衡玉既然不願意對外透露他回來的行蹤,那就意味著。
佛修眼睫低垂將眸光中的一抹暗色掩去。
他只能依靠自己。
妙機倏然又想到:聽白衡玉的講述,他是一個多月前從黑暗深淵裡脫身。這一路上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都是徒步而行,算算時間,白衡玉是第一時間來了滄州。
他為什麼來滄州?
「衡玉,你來滄州做什麼?」
白衡玉手指僵硬了一瞬,他的喉頭啞了啞,半晌過後方才道:「我來......還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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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機先行安排他在這裡,白衡玉想著暫時也無處可去,他現在這副模樣也不想回玉仙門,於是答應下來。
入夜時分,白衡玉悄無聲息離開寺廟。
小和尚即刻向妙機報告行蹤,妙機暗下跟蹤上去。
他跟在白衡玉身後,看他一路穿街走巷,從清冷靜謐的寺廟逐漸走向繁華喧囂之地。
今日的薛家實在熱鬧,門口還有舞獅活動,不少百姓聚在門口看熱鬧叫好。
滿目的大紅燈籠與紅綢交相輝映,白衡玉挑了一處寂靜無人的圍牆,縱身一躍跳進薛府內。
他進的似乎是更深的內府,相較於前院的沸反盈天,這裡只有偶爾幾個丫頭小廝經過。
他看見幾個舉著托盤的人行色匆匆經過,白衡玉看見他們手上舉著的東西,看樣子是給新房準備的,於是藏身在黑暗之中跟了上去。
「快點快點,新郎新娘都要入洞房了,這些東西怎麼還沒準備好,哥哥還在等我們呢。」
他們一路走到新房,新房門窗上貼著喜字。
放下那個說話的女子進門甜甜地喊了聲表哥,映著燈光的窗紙上映出男人幾近完美的側影。
白衡玉一眼看見那高吊的馬尾,幾乎就確認了是今天騎馬迎親的薛輕衍。
屋內透出聲音:「哥哥怎麼看上去不大開心?這都三年了,他都死了那麼久了,哥哥你也應該走出來了。姑姑定下這門親事,一來是為了給家裡添一些熱鬧,二來也是為了哥哥好。況且傅姐姐也是門名之後,滄州有名的才女,雖然比不了白衡玉,但模樣也標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