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煜都不由得愣住了,周復禮在那窮鄉僻野的地方還得親自弄飯?這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好歹也是金陵周家的公子,當朝的太傅。
其實張叔和林大娘多次想讓周復禮從府裡帶些人手過去,堂堂太傅旁邊居然沒幾個下人,事事都得親歷親為,這也太寒酸了,但都被周復禮拒絕了,他好不容易才能從洛陽擺脫出來,好不容易才將情況控制到現在這一步。
司馬煜心想,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具體情況,但都能自己做飯了,是不是說周復禮的傷也無大礙了。
想到這,他這幾日寢食難安的心似乎也輕鬆了下來,沒有消息之前,那一地鮮血的場景老是揮之不去。
推測周復禮的傷無礙後,司馬煜現在的心態就像發生了急轉一樣,原本對周復禮的那些不滿又開始抬頭了。
這個周復禮,以前他身上有一點小毛病都能雞蛋裡面挑骨頭,指出來說得清清楚楚,可這次硬是一棍子將他打懵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周復禮那麼做到底是什麼原因。
關鍵是別人不覺得他不知道原因啊,都認為他在隱瞞,害他煎熬了這麼幾天。
司馬煜由原來的罪惡感,變成了現在不斷回憶這兩天他委屈的遭遇。
黑著臉問道,「還有麼?」
小胖子想了想,「我還捉了蝗蟲,可好玩了。」
司馬煜:「……」
什麼亂七八糟的。
臉上表情變化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胖子看了一眼,又開始了,他這皇兄每次被太傅訓了過後,都一個人呆在那裡玩變臉,滿腦子都是壞主意,大家都怕。
不過再怎麼變臉,太傅一樣的訓,他第一次看到周復禮訓司馬煜的時候,就崇拜到了五體投地,從那時起他就決定當一個小狗腿,大樹底下好乘涼。
小胖子見司馬煜陷入思想鬥爭,腳底抹油跑了,因為他讓人拿去熱的串串也送過來了。
小胖子一臉開心的將他的食盒抱得死死的,還警惕的向周圍看了一眼。
其他人見小胖子將食盒帶進至勤殿也不以為意。
自從周復禮沒有來執勤殿授課後,他們就差翻天了,至勤殿那些規矩可約束不了他們,他們本來就是大晉最紈絝的頭頭。
除了幾個在宮中官職極高的大學宗外,其他人的課對他們來說就是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估計最想念周復禮的就是宮中這些授課的大儒了,沒有周復禮在他們根本壓不下這些紈絝子弟。
這時,小胖子將盒子打開,香味馬上就飄了出來,原本不以為意的其他人都不由得看了過來。
看著一串一串的食物,「這是什麼吃法?你們宗親王府請了新的廚子?」
他們一起上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誰家廚子能做什麼吃食他們大致都清楚,這一串串的食物倒是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