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目睹了羊毛真正的價值,說實話到現在他都有點不敢置信,以前毫無用處的羊毛,居然能產出堪比波斯地毯一樣的織品。
現在只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到羊毛,陛下對大晉來說就是功德無量,再拿陛下打了大遼使團的事情來生事,只會自取其辱。
趙玄武,大晉的驃騎將軍,他一生只忠於老陛下,忠於大晉,他十三歲上戰場,十四歲領兵,這一生都在保衛大晉,沒有人可以懷疑他的忠誠。
但皇宮中那個瘋狂的女人,終歸是他最親的人,無論如何他也無法眼看她淪落到最淒涼的境地。
人是複雜的,只用好人或者壞人來評判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些。
那小太監眼睛都縮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趙玄武,二爺什麼意思?
可惜眼前的男人再無半點表情,一如既往是大晉那個代表著鐵血,英武的驃騎將軍。
小太監一咬牙,倒騰著小腿向太后寢宮跑去。
清寧宮,趙太后,本名趙玄櫻。
因為司馬煜繼位實在早了些,所以這位太后不過三十出頭的年齡,加上沒有生育,保養得十分好,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反而還帶有少婦成熟的妖艷,一等一的美人。
趙氏姐弟,玄武玄櫻,一個英武善戰,一個美貌聰慧,在年少時便有大晉雙璧的稱謂。
趙玄櫻眉頭緊皺,聲音清幽,「趙將軍為何會莫名其妙的說上這麼一句?」
看向下方戰戰兢兢的小太監。
小太監趕緊答道,「二爺當時在陛下旁邊,小的也沒敢問。」
趙玄櫻摸著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明顯有一塊圓形白印,這是當初司馬煜入宮時,她不過私下說了司馬煜兩句,被對方咬的,生生咬掉了她手背上一塊皮。
到現在,她似乎都還能感覺到手背上的疼痛,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司馬煜那如惡狼一樣發綠的眼神。
每日午夜夢回,必會夢到司馬煜拿劍嗜母的景象。
寢食難安。
按理她是大晉的太后,司馬煜是大晉的陛下,他們大晉重孝,司馬煜怎麼也得隔三岔五來給她請安,但事實是司馬煜進宮三年來,就見過那麼一次。
趙玄櫻嘆了一口氣,很多事情在三年前就已經註定,或許這就是命吧,她不爭什麼,她只想得到原本該屬於她的。
向旁邊招來一個老嬤嬤,「吩咐下去,就此作罷。」
這次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她更相信,玄武將軍不會害她,那是他異母同胞的孿生親弟弟。
「順便去查一查,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趙玄櫻本是聰慧之人,她有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無法掌控的情況。
此時,司馬煜已經衝進了隆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