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琴的親生子宋安松是個腦子不靈光的,讀書做學問絲毫未有建樹,眼見的成不了氣候,一早就被宋成平認定要去聯親鞏固自己的勢力。
宋檀自小聰明伶俐,心思玲瓏,於是崔琴自然是看不得的。
她又吹枕邊風,把宋檀也吹成了要去嫁人聯親深宅大院裡的男妻。
幾個男孩都打發出去了,崔琴又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不知道在哪裡掏來的藥,灌了宋成平幾個月,臉都喝成了豬肝色,她終於又有身孕了。
是個男孩叫宋安楠,今年四歲。宋成平老來得子,恨不得天上星星都摘下來給他。
宋成平那些同僚曾經在酒桌上問他,以後這宋家是不是就留給安楠了,宋成平摸了摸鬍子就笑笑沒作聲。
這就是默認了,宋檀想,愛給誰給誰,反正不是給他的。
宋檀的記憶力一向是極好的,陳年舊事像剪碎的鵝毛,紛紛揚揚、鋪天蓋地地擁簇到他的腦海
宋家這些破事他一想起腦殼子就疼,眼下他非常清楚了崔琴的下作手段,給他下迷藥,買通了丫鬟小廝牽引他至華府的花轎。
新仇舊恨,氣的宋檀牙根子痒痒,此仇不報別說君子了人都不用當了,宋檀恨不得把她的心頭寶貝宋安楠當著她的面吊起來打,讓她跪地求饒再一腳踹開。
宋檀這怒火氣焰來的太盛,稍消弭了一些,宋檀那點良心又回來了。
轉念一想到宋安楠尚是年幼,是自己的血親,與自己又很親昵。自己讀過聖賢書是個文化人,得溫厚善良,還是搞那個十惡不赦的婆娘好了,把她單獨吊起來打。
在心中已經翻來覆去的要把崔琴罵出花來了,宋檀心下稍快之際,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讓他再次心中鬱悒成結。
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關於華易的傳言,宋檀可是悉數聽過的,他的眉擰起來了,他想,要不讓華易與自己和離休了自己?
隨即立刻搖搖頭把這種想法扼殺掉,要真這樣和離辱沒了宋家名聲,宋成平會把他吊起來打的,還是鞭子蘸鹽水那種。
要不自己同他立個字據,只做一對掛名夫妻,以後在華府宋檀一定老老實實不搞事,華易怎樣他都不會置喙一句的,倆人互尊互敬的瞎過日子也是可以的。
宋檀覺得此方法可行,但是很快又被他自我否決了,原因很簡單——這是華府,華易的地盤,他憑啥要聽宋檀的。
況且到現在華易的性格也讓宋檀捉摸不透,無法猜到他的想法。華易又是武將出身,哪天心血來潮對他用強的,宋檀也是不夠他玩的。
宋檀愁,非常愁,自古文青愁起來都要痛飲一壺來戒酒消愁的,華府沒人給他送酒,連那壺冷茶都喝了一天了。
這一愁起來要喝酒,才覺出腹中空空,有了飢感,這下可好,愁上加愁。
畢竟是自己不要人打攪的,宋檀也不太好意思夜裡讓華家的人為自己起夜烹煮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