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走後,宋檀便開始欣賞這花園的景色,園中奇石秀木、花鳥蟲魚,各具姿態,倒也頗有雅趣。
他不知華易的書房就設在這花園旁,坐北朝南,有山有水,黃金地段。
微風一吹,清爽舒適,宋檀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滿腹經綸的風流墨客,此時此刻興致勃勃地吟詩一首。
他未書成,有人替他開了口,
「綠艷閒且靜,紅衣淺復深。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嬌滴滴的女聲傳入他的耳中,末了,那女聲還百轉千回地嘆了口氣。
宋檀暗道這誰家紅妝小姐與哪位才子姻緣不佳,開始春深閨怨了呢,不對啊,沒聽說華易有過姐妹啊。
他循聲望去,開得如火如荼的爛漫花海中站著一道粉紅和一道鵝黃身影。
鵝黃身影折下一朵花,插入髮髻中,說:「別念酸詩了,你才看了幾天書?你瞧我戴這朵花好不好看,大人看了會喜歡麼。」
「我念詩怎麼了,這叫風雅情操。你天天打扮地跟花孔雀一樣,大人不見得多看你一眼。」
倆女子你一人我一語,皮笑肉不笑的開啟了挖苦嘲諷對方的模式。
哦了解了,應該是華易的妾室了,合該算個情敵。
因崔琴這女人之故,宋檀自小便對女人沒有了興趣,一向對女子都是敬而遠之,避而不及。現下,他覺得自己還是溜走吧。
古人云: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是倆。
他剛抬步走了一步,「支呀」一聲,不巧,一片乾枯的葉子被他踩的細碎。
細微的動靜在寂靜的環境裡被無限放大。
「喲,是新夫人呢。」鵝黃女子耳力不錯,眼力也不錯,一眼鎖定,發現了他,「伊婷,你我該去給新夫人請安呢。」
古人誠不欺我,宋檀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調調,怎麼這麼刺耳呢。
自知自己跑不了了,他拍拍衣襟,泰然自若地又坐下。
兩個女子一步三晃扭著水蛇腰扭到了宋檀面前,又擺了半天,尋了個裊裊娜娜姿勢地伏身行禮。
「妾身給夫人請安。」
宋檀一看便知,這禮數做的實在敷衍了了。宋檀這人,極厭別人怠慢輕看了他,且他又小心眼的很,於是眉毛一挑,當下決定擺擺架子,教她倆做人。
他帶著笑說道:「我記得華府規矩嚴苛板正。」上下掃了那兩個女子一眼,嘖了一聲:「你二人倒是挺活潑的啊。」
兩女子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不搭理宋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