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易嘖了一聲,他一把提著旁邊眼觀鼻口觀心著的華府管事推到了他面前,「你說,宋府怎麼樣?」
「宋府是好,紅樓綠閣,好生鮮艷!只不過……」那人轉轉眼珠,恭敬地對華易說道,「比起咱們華府可是當今皇上親自設計的疊山理水相比,就是丑了,審美有那麼一絲暴發戶。」
一個下人都敢對他的府邸評頭論足,宋成平顏面大失,正欲發作。
華易搶先一步,他手一擺,便叫管事下去。
「當真是胡說!論起暴發戶,咱們華府才稱得上是暴發戶呢!」
他雖是這麼說著,眼神卻是一直看得是宋成平。
宋安松忍不了了,他一直覺得宋府的格局布置,五彩斑斕,精艷絕俗,真真是長在他的審美上的,「你要是不耐於宋府之中,何不快些追了宋檀回你的華府!」
華易玩味地看了一眼宋安松,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這小東西還真敢說話哈。」
宋安松一下子想起這個「活閻王」原本才是自己應該嫁的,他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成雪鴻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他幾乎是不敢同華易對視,「表哥,安松心直口快,你不要怪他。」
華易喲了一聲,「我是不是應該怪你?你管教不好他,是你無能振夫綱,要不你再把他給我送回來,我教他做人?」
成雪鴻心頭一緊,宋安松確實是算是他從華易手中搶來的,他又想起那些年活在華易這個「堪稱全能」的陰影下的恐懼。
這個陰影長年累月的籠罩著他,他也曾尋過旁門左道誠心誠意地企圖咒一咒華易不要那麼天資聰穎,最好立即變成痴呆。
比如拿了他的頭髮包上符紙求牛鼻子老道做法事,結果不到一天就被路過的華易發現,把他和那個道士都堵在了牆角一頓揍。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一個兩個都被華易嚇成這樣,宋成平也是看不下去了的,「既然宋檀已走,宋府寒門凋敝,又入不得你的眼,華府家業深厚,不若早些回去享福呢!」
明晃晃地在下逐客令。
華易深以為然地點頭,他淡定開口:「於宋府相比確實是我家業甚巨。」
忽而他話鋒一轉,「不過呢華某一直是個暴發戶,這金銀錢財、潑天富貴,都是我們家一點一點省下來的,我這個人很摳門的。」
在座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誰不知道華易仗著他娘給他留下的萬貫家財,在如何花錢一事上頗有造詣,一向是不管看不看重都買,大手大腳的。
崔琴不啜泣了,她心頭一凜,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好像是要越來越糟糕了。
華易繼續說道:「方才華府的管事又同我說過了,我夫人帶回華府的物什時,並不是帶走了全部,因為有一些已經讓宋府轉手送人了,拿不回了。」
他淡漠地看向宋成平和崔琴,「宋大人、宋夫人,是也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