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睨他一眼,斷然道:「就按我說的辦。」
青竹不敢再繼續多說,只得照著宋檀的吩咐辦事,他臨走時,宋檀又說:「對了,叫府里那些司樂的也都準備著,吹些娶親時歡快的曲兒,進來新人了,怎麼也得弄些熱鬧的排場。」
青竹離開是十分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他真要以為宋檀是中邪了。
宋檀困了,自己趴在小榻上,尋摸了個舒服的姿勢漸漸地睡去。
他聽到一陣稀疏的樂音,他以為是在夢裡,樂音卻逐漸地變得清晰,吹鑼打鼓,熱鬧不已,他恍惚地想起他上次聽到這樣的還是在他的那場被調換了的婚禮上。
他睜開眼,不想在回憶起任何關於這些的荒唐細節。
宋檀坐起來,他整理好衣服,靜靜地等著新人來見他這個偌大的府邸里名義上的另一個主人。
流雲高高的掛在天空,飄著飄著,就遮住了太陽,光線變得有些陰翳。
來者被一群人簇擁著,明明是喜事的排場,簇擁著來者的奴僕們臉上一點笑意也無,反而是警惕大氣也不敢踹,詭異的安靜,只聞腳步聲。
宋檀對著中間那位穿著錦衣的小公子招了招手,眾人眼觀鼻口關心,皆以為宋檀是要給新人一個下馬威。
付溪寧環顧四周,沒有人想要指點他什麼,他怯生生地走到宋檀面前、
他緊張地連禮數都忘記了行,有好事者存了看戲的心思,在心裡腹誹著:宋檀肯定是要藉此發作一番了。
宋檀打量了他一遍,這個小公子身段生得纖弱,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泛著水光,想看宋檀又不敢看,這小模樣誰看了誰心疼。
「你知道你是來伺候誰的麼?」
他點點頭,小聲誠惶誠恐地說道:「知道。」
宋檀又問:「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付溪寧這次回答的乾脆:「知道,是宋家哥哥。」
文逸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跟誰套近乎呢?青竹不動聲色地用胳膊碰了碰,示意他慎言。
宋檀笑了一聲,「門都進了,是該叫我一聲哥哥。」
「我見過您的,小時候在元宵節,母親帶我去了宋府說吉祥話,您還給了我一盞花燈。」
宋檀仔細看他,想從他的眉眼間尋覓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然而無果。「我記性不大好。」
周圍候著的人十分不解,怎麼倆人之間對話還挺和諧?
宋檀指著不遠處的院落,對他說道:「你就住在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