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稱是,同她講著八卦:「是呢,那個黃姨娘一起之下還撞了樹,聽說當時就見了血。」
宋檀驚愕,他將那塊暗紅痕跡印入腦海,他顫抖著指尖,卻還是沒敢觸碰。
「哎喲!兩位姨娘真是命苦,聽說大人讓她們哪裡來得就回哪裡去呢。聽說,兩位姨娘出身不是太乾淨,回了那種地方,得多難受啊。」
說著,兩人旋身就進了屋子去擦拭著家具。
宋檀好似被人兜頭潑下了一盆冷水,叫他冰凍住了手腳,一寸也無法挪動。他氣血往上涌,他薄弱地理智已經被壓抑不住的怒意燃燒得一乾二淨。
宋檀決計不想再忍華易的無章操作,他要找華易把話說個清楚。
他走後,兩個小姑娘依舊沒有停止交流,她們邊擦拭著邊聊天,藍色衣服的說道:「其實兩位姨娘和那個小公子不是被送到那種地方了啊,是大人賞了他們好多好多的銀子,叫他們回了家鄉呢。」
綠衣小姑娘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原是如此,看來大人還不是不通人情嘛。」
藍衣小姑娘哼了一聲,「不同人情的是那個張管事,拿著雞毛當令箭,大人分明沒有叫我們將這裡打掃得像沒住過人一樣,他卻非叫我們如此,這個桌子我都擦了五遍了!」
……
宋檀走到華易的書房門前,想都沒想,惱火如他,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華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他皺著眉抬眼望去,一見來者是宋檀,眉目復又舒展開。
宋檀幾步走到他眼前,顧盼之間不加掩飾的冰冷,他一瞥,正好看到華易在寫的字: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合該算得上一副好字,筆力虬勁,龍飛鳳舞的張狂下還能隱隱看出繾綣的情意。
宋檀笑了一聲,他知道這首詩的完整是: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
他將那副字拾起,狀若欣賞地上下端看了一眼,他平靜說道:「你倒是有興致。」
然後他不等華易說些什麼,當著華易的面,將這副字撕了個粉碎,手一揚,鵝毛大雪般,浩浩蕩蕩,冰封千里。
華易為之一愣,但很快地就明白宋檀為什麼這樣,他坦蕩地與宋檀對視,「他們不該對你生出別樣的想法。」
宋檀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他們只是我的朋友,我現在同朋友交往都不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