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波春水湖光滿,宋檀依靠著欄杆在湖心亭中,手中捏了一把細碎的魚食,神思卻不知他飄往了何處,隨手般一把一把地投餵著湖中的各色錦鯉。
「宋檀!」陶瑾年急匆匆地來了此處找他,他這一出聲太過突兀,宋檀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手中一抖,一把魚食全部灑落道了湖中,一群密密匝匝看到了餌料的鯉魚,前仆後繼爭先恐後湧上來。
陶瑾年看了好幾眼那群一簇而上只知道的吃的蠢魚,有些心疼地對宋檀說道:「大哥,你這麼喂,是會把它們撐死的!」
宋檀回過神看他,神情淡淡地:「人要是跟魚一樣,記性沒有那麼好,該省去多少煩惱啊。」
還好陶瑾年沒有忘記自己來找他是有正事的,他斂眉嚴肅說道:「我可不是來與你打什麼禪機的。你知道現在外面怎麼傳你麼?」
宋檀疑惑地問道:「啊?我跟華易那點鬧離婚的破事都讓人知道了?不會是你說的吧?」
陶瑾年差點就要對宋檀翻個白眼,「我沒那麼閒,現在外面都在傳你宋檀!華易的夫人!是個兇殘無比的主!」
宋檀一愣,直接罵道:「是不是有毛病?我什麼時候幹過作奸犯科的事?」
「反正外面都在說你對華易不太好,都進行了家庭暴力,拿刀子捅了人家華易。」
陶瑾年看他的神色忽然就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為華易今天早上被發現倒在了一條小破巷子裡,身上刀傷無數,口中還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吧。你知道的,八卦傳言,傳著傳著就是戲說了,還有人暗中推波助瀾,一起背後搞你倆呢。」
宋檀根本沒留意陶瑾年後面說的是什麼,他心都揪起來了,緊張萬分地問道:「華易受傷了?」
陶瑾年一見他這樣,用著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道:「是呢,傷的不清。二十幾刀吧,還在雨中被澆了一夜,這都不死,屬實身體素質不錯。」
宋檀沒說話,二十幾刀,是二十幾呢,宋檀想起了華易說過的:我想經歷一遍你受的過苦。
陶瑾年心道兒大還是不中留,他斟酌著問道:「要不,去看看?」
宋檀垂著眼看著湖中因為餌料吃光,皆游遠散盡的錦鯉們,似乎在糾結,他壓抑著心中的焦灼不安,最後他只說:「不去。」
陶瑾年勸也不勸,略微地看了他一眼,哦一聲,抬步便走了,臨走只留下一句:「不要半夜躲被窩裡哭鼻子心疼就行。」
陶瑾年去哪了呢,去看小舅子去了。
陳敬澤昨天賭氣似的吃了不少辣鍋煮過的蔬菜,腸胃根本承受不住,不出意料地今天肚子疼了。
陶瑾年這個大哥哥真是忙,前腳要關心宋檀的心理問題,後腳還要關心陳敬澤的身體問題。他端著叫人煎好的藥,推門便進了陳敬澤的屋子。
陳敬澤腹中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攪在了一起般抽抽著疼,他側躺著捂住肚子,冒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陶瑾年見狀,幽幽地嘆了口氣,走到他床前,撫著人坐起來,把藥碗塞到陳敬澤手中,陳敬澤疼痛難忍,一口氣就幹了一碗藥。
陶瑾年定定地看著他:「你這個疼法,和你姐姐當初來了月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