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一個被月酥酒灌醉的李無晴。
「這裡為何會有棵結緣樹？」他單刀直入，不想和蠢小鬼廢話。
這是最後一個小鬼了，抓到它就能破掉這個幻境，回到醫館的小院中。
「這是……情關。」李無晴認真地回答了他。
親緣、修為、情緣，倒也符合常理。
不過……
裴暮雪嘲弄一笑：「所以，你這個模樣是？」
這關是情關，所以小鬼變了個完美無缺的李無晴來？
笑話。
李無晴怎麼可能是他的心上人，他們只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蠢小鬼。
李無晴愣了愣，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方才在此樹上掛了牌子。」
裴暮雪眼皮一掀，事不關己地問：「哦，誰的名字？」
「你一看便知。」
裴暮雪瞥了他一眼，幾步便走了過去——
裴暮雪。
三字名牌很是精緻，臨時刻上的字跡卻很好看。
裴暮雪忽的就想笑，小鬼雖然模樣和李無晴極度相似，可都是複製的自己記憶，將其雜糅在一起。
「裴暮雪」三字名牌借用的是淮川那棵結緣樹上的獨苗苗，而且這個「雪」字，和他胸前的「雪豆」名牌之上的「雪」，也有幾分相似。
裴暮雪看著眼前的李無晴，怪異地眯起眼笑了起來：「『你』，李無晴，心悅我？」
李無晴無比真誠地點點頭。
這小鬼開始打感情牌了。
裴暮雪頓覺荒唐，沉吟片刻再次問道：「李無晴，心悅我？」
李無晴再度點頭，手微微顫抖，同時切換到了微醺模式。
裴暮雪笑了笑，一言指出了小鬼的破綻，「誰都知道，李無晴在努力追求道侶。」
「你、你知道麼？」李無晴渾身一震，臉上紅色加深，變成了一個快喝倒的李無晴。
看著小鬼努力假扮喜歡自己的李無晴，裴暮雪的笑容消失了。
和眼前小鬼的話不同，李無晴對自己並無好感，甚至處處找茬。並且他大戰旗鼓地追求道侶一事，裴暮雪是最清楚的。
如今這小鬼敢在自己面前撒謊，如果自己沒有雪豆的身份，說不定就有可能被他繞走了。
裴暮雪心中莫名憋悶，決定拿這小鬼撒撒氣。
可這小鬼絲毫不會看人臉色，大膽頂著李無晴那張好看的臉，懇切問道：「你，願意為我掛一個牌子麼？」
裴暮雪氣笑了，小鬼想得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