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縱收起憂傷的神色，正色道：「你那小徒弟是被黃塵暗界之人所傷，雖然棘手，但找到了我這裡，我還真有法子。黃塵暗界和現世相連的通道，就在這萬白山後，所以我呢，也曾接觸過一些。」
裴暮雪訝異地看向他，這個消息他是第一次聽說。
仇天縱一笑，「我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也只是在幾年前看過一次通道開啟的樣子，而且看得不是很真切。」
裴暮雪點點頭，這個倒是意外收穫，他心裡惦記著無凌，順帶一個李無晴，便問道：「那我的朋友呢？」
「哪個朋友？」仇天縱似笑非笑看著他。
裴暮雪正欲回答，仇天縱打斷了他，「不過，倒也不用分的那麼清楚，因為……」
仇天縱停住了，笑吟吟看著他。
裴暮雪對於好友這賣關子的行徑大大的不滿意，可還是硬著頭皮問：「因為什麼？」
「他們兩人的傷十分相似，是相同類型的根基受損。」
裴暮雪愣住了，無凌是如何受傷的他很清楚，可李無晴呢，他也在寧遙鎮遇到如此險境，竟也要用掉眉心血？
仇天縱端起了酒杯，「而且，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此種損傷是可以醫治的，新月崖之上生著一種白焰花，一朵可醫一人。而壞消息呢，據我所知，新月崖的主人極難說話，而那白焰花，也僅剩了一朵了。」
裴暮雪臉色變了又變，仇天縱吊人的話術還是夠水準的。
只有一朵的靈藥……
仇天縱欣賞起他的表情來，又咂了一口月酥酒。
裴暮雪心中天人交戰，最愛的酒香縈繞在側，他卻視若無睹，心中一團亂麻無可解。
仇天縱卻沒有眼色地開口了，「如果能拿到那唯一的白焰花，你會給誰，無凌還是李無晴？」
裴暮雪許久沒有回答，最後看著仇天縱幸災樂禍的樣子，無奈道：「醫者仁心，在你這裡完全沒體現。」
仇天縱一根手指放在眼前，認真地搖了搖，「我只是一個煉藥的，嚴格來說算不得醫者。我看你提起無凌的語氣比李無晴好太多，你是打算把白焰花給他，我沒猜錯吧？」
裴暮雪道：「無凌，無凌自然是李無晴比不了的。」
無凌是他的心上人，更何況，他的傷是因為自己而落下的。
他未說出口，李無晴救雪豆時的情形，李無晴體力不支俯倒在床的模樣，交替在他眼前閃過。他從未如此游移不定過。
裴暮雪抬頭：「除了此徑，別無他法了麼？」
仇天縱站起身，小心照料著爐火，背對著他說道：「這個選擇，你可以慢慢來。」
裴暮雪無言。
「那朵花，我可以代你去尋。一月後，新月崖的主人應該就會出關了。」仇天縱添了一把火，扇著風，一股嗆人的煙味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