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起一個石子，砸到了最前方的那個骷髏頭上，它一下停住，後面的骷髏全都撞了上來，擠在了一團。
李無晴閃到了他的面前，將他護在身後，一劍劈了過去。
裴暮雪擰著眉看著眼前人的背影，身影逐漸和無凌重合。
他心中一跳，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仔細捕捉，卻只剩下一片茫然。
李無晴擋下了所有的骷髏頭，無頭骨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就要走過來，一道劍氣飛了過去，它們全部散了架，碎成了無數骨節，散落在地。
四周又恢復了平靜，裴暮雪突然嘆了口氣，「你如今……還是不要逞強，這些我可以解決，你根基受損，不應多動靈力。」
李無晴方才對敵時，一臉肅然氣勢逼人，現在對著他，卻有些躊躇，一對上他的視線便不知覺地移開，最後輕輕道：「你從來不明白。」
裴暮雪愣了愣，現在的氣氛有些怪異，上方灑下來一絲微光，正好投在了李無晴的身上，他持劍而立，眉目含星超凡出塵，陰暗的坑底中，唯有他一人微微發著光。
裴暮雪心中一動，不由得別過了視線。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壞心思滿滿的人，若他表里一直如一便好了。
李無晴繼續道：「其實我……」
他的聲音清冽好聽，沒有一貫的冰冷，反而帶了一絲溫和與認真，像是掏著心窩子說話一樣。
裴暮雪被吸引了，仔細看著他，想知道他究竟要表達什麼。
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李無晴也認真地看著他，「我從未有過捉弄你的想法。」
裴暮雪猶疑起來，情感上他很願意相信李無晴的話，可是理智卻在告訴他，這可能又是一場欺騙。
李無晴一愣，又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
「喲，又掉下去兩個蠢貨。」上方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是一個吸著手指的小男孩，雙眼興奮地放著光。
兩人談話被打斷，皆不悅地抬頭。
小男孩又笑道：「萬白山你們也敢來，族長說了，來一個殺一個。」
「你是……」
裴暮雪話音未落，小男孩嘿嘿笑著，折了一根草扔了進來，然後轉身離開。
李無晴一劍劈過去，這根草卻只是扭了一下身子，翻滾幾下落了地。
裴暮雪道：「那個男孩滿身妖氣，這根草沾染了不少。」
這時，仿佛聽到了他的話一般，這根草突然伸長，一圈圈死死捆住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