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在鬆動,看樣子還未完全開啟。雪豆鬆了口氣,綢帶收到了最小,裹著他小小的身體悄悄靠了過去。
好傢夥,精銳修者們和識靈鳥打起來了。
識靈鳥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攻擊人,憤怒地阻止他們進入暗道。
雪豆悄悄在這裡打了一個旋,一眼看到了尋古蘭,再往前是應如是和水無涯,就是沒看到無凌。他有些急了,伸長了小脖子,隱約看到光柱附近一團黑壓壓的影子,更多的識靈鳥圍在那裡,想來被圍那個就是無凌了。
識靈鳥是暗道的守護者,不管想進去還是想出來,都不准。鐵面無私,就是一個無情的守門人。
應如是本來就受了傷,身體發虛,還未進入黃塵暗界發光發熱,就差點交代在入口前。水無涯陰沉著臉,慢慢靠近他,分擔了一部分攻擊。
應如是愣了瞬間,一掌拂開識靈鳥吐出的光球,道:「水弟,不必。」
水無涯沒有回答。
「我若死在這裡,也是理所應當,」應如是眸光閃了閃,「當年我的所作所為,我知道你一清二楚,我死了就是償命。」
水無涯冷笑道:「你遮遮掩掩了二十餘年,事到如今反倒破罐子破摔了?」
應如是沉默,最後才低聲說:「除了那件事,我這一生皆坦蕩,對得起任何人,能遮得住是本事,遮不住就償命有何不可。」
雪豆眨眨眼睛,垂著腦殼飛遠了。
前日,應如是沉默地對著沉香木枯坐了一整天,敖從筠同樣一言不發,等他臨走時,才道了一句,「那套功法莫要再練。」
應如是踉蹌了一下,輕道:「弟子知道。」
他們師徒間再無其他的交流,裴暮雪理解師父,應如是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無需他人評判。
雪豆計算了一下時間,此刻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他不能大搖大擺地出現拖大家後腿。雪豆隱匿氣息,飛向了一旁的密林,藏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走了過來,雪豆呆毛一翹,這不是藺明哲麼!
雪豆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繼續向前。
他鬆了一口氣,縮進樹杈後,暗中觀察。
藺明哲走到了尋古蘭身旁,一掌擊飛了一隻識靈鳥。
尋古蘭轉過身,「你來了,你那主人派你來的?」
藺明哲道:「你挺敏銳,我是來取走霜骨劍。」
「哪裡哪裡,這麼久了,你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人,我可是一絲線索都沒摸到,怎麼算得上敏銳?」尋古蘭餘光瞥了一眼另外一邊,「霜骨劍在無凌手中,自己去取,看你的本事,我沒辦法助你。」
藺明哲笑了笑,「你覬覦霜骨劍這麼久,現在不會是想漁翁得利吧?」
尋古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譏諷道:「你一人之力搶不走劍,倒也不用這樣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