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站開，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萬水門人眼中滿是幸災樂禍，鞭罰雖然不好受，但是總好過去和妖獸對抗。近日不知為何，萬白山裡的避世已久的凶獸傾巢而出，一般弟子對上小命都能去掉半條。
千山派幾人垂著頭，最後還是秦偉道：「走吧。」
方文柏叫住他們，「對了，你們若是能深刻反省，好好承認錯誤，我相信會有其他同門願意助你們。」
朱木壓著聲音憤憤道：「我們沒錯，不需要承認！」
秦偉又道：「走吧。」
走出老遠，幾個弟子圍住秦偉，「大師兄，我們真的就這麼去嗎？」
朱木也道：「對啊，這一去說不定回不來了。那妖獸太厲害了。」
「去，」秦偉道，「若是不想去，就得向他低頭。」
千山派里不服方文柏的人太多，他搞這麼一出，還什麼反省認錯，朱木不明白話中之意，其他人可聽得明白，方文柏是等著他們投誠。
「出發吧。」秦偉道。
方文柏一人欣賞著新書房，桂桂堂掌柜來到。
「事情辦妥了？」
「辦、辦妥了，東西已經送到。」掌柜鬍子一抖，拼命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大師兄在極北之地過得不錯，我慰問一番也是應該的，希望能讓他們開懷一笑，」方文柏說著自己也笑了，「一個不會傷及人體的爆裂符，我和他關係一向很好，偶爾會這樣開玩笑。」
掌柜張了張嘴，又趕緊咽了下去。要是再說錯話，他這個掌柜乾脆不當了，人老了太容易禍從口出。
極北之地，裴暮雪一掌拍在洞口的石壁上，幾顆小石子簌簌落下，並無其他動靜。靈力不能使用，再憤怒他也只能做到如此。
李無晴移開目光，不再看那一片狼藉的山洞。
洞口的小苗死掉了，他們溫暖的「家」也沒有了，布置了很久的擺設、厚厚的褥子毛毯、連最小的一個暖爐都沒逃過，全被震毀。
呼呼的冷風灌進他們單薄的衣衫，裴暮雪的手指脖頸臉頰漸漸發青。李無晴握住他的手，用最原始的方法傳遞著若有若無的暖意。
許久，裴暮雪抬起頭，「我們離開這裡吧。」
離開極北之地，去哪裡都好，世界之大，他們可以去遊歷山水，遠離一切惡意。
第110章
淮川峰上，幾聲哀嚎響起，驚起一排飛鳥。
一隻三頭凶狼橫衝直撞，嘴裡叼著一隻淌血的斷手，腳步也沒停，繼續追逐著幾個驚惶的萬水門弟子。
「你們怎麼把它引到這裡來了？」前來接應的人一臉怒氣。
「我們本以為任務已完成，誰、誰想到暗處藏了一隻。」說話的是一個臉上幾道抓痕、跑得飛快的弟子。
「掌門分配給你們的就是幾隻狼崽，怎麼會多出這……」接應的弟子話沒說完，見三頭狼衝過來，硬著頭皮提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