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小心啊!」
公子如玉。
那是玄影搜刮整個大腦才想出來的詞語,但用來形容謝逸潛仍覺不夠,只覺得自己見識淺薄,便是欽慕主子都沒有合適形容。
雲泥之別的差距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但玄影從來沒想到,像他這種卑賤之身還能得到關心。
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有被問「還好嗎」的權利。
那是玄影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得到別人的關心,其珍視程度自然不可估量。
雖然後來的玄影無數次想過,或許那次關心只是主上的無心之語,又或者主上對待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珍視那一份關懷,又在一次次的回憶中,將對主上的一份感激,變成了連他都感到恐懼的情愫。
直到後來瑞王府遭奸人所害,謝逸潛倉促襲爵直面暗敵,那時候的玄影已經有了在主上身邊護衛的資格。
他親眼看著曾經溫潤的少年變得越來越偏激,越來越陰晴不定,甚至有時候雙手鮮血亦毫不在意。
玄影的心思就變了,在他不可告人的情愫之外,多了一份守護的堅守。
就算經歷了這麼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玄影至今記得,當初登上四大影衛寶座時的誓死效忠。
同樣也是這麼多年過去,玄影還是忘不了當初的那幾句話,也始終信守著誓死效忠的誓言。
只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只可惜現如今的這情......已然亂了一切。
不知何時謝逸潛已經轉過身,緩步走到玄影跟前:「如今嶺南爭勢正是膠著時候,你可願同黃魅一同前往?」
「黃魅只管探聽事宜,而本王原本只打算調遣你手下的影衛去探路,去了卻難免和梁王及其他勢力正面撞上,到時候九死一生也未嘗不可能。」
「本王本是無意派你前往,但既然你心有不安,能值得四大影衛出手的,也只剩這嶺南事宜了,稱不上大材小用,但安危卻不得保證。」
「而且若是由你親自前往,那嶺南一事本王便不許你有任何差錯,奪下嶺南權利勢在必行,軍權政治缺一不可,二者皆是不容有誤。」
「如今本王便給你自己選擇,嶺南之行,去是不去?」
謝逸潛給了玄影選擇的機會,但他沒有告訴玄影的是,去就是艱難險阻一切未知,不去就是......仍舊困於一室不得放縱。
不管他對玄影的憐惜有多少,在這種緊要關頭,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玄影放棄左相那邊的布局,從而影響一切復仇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