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他手上沒沾染季溫婭的血,藉此謀得其他利益,完全是可以的。
甚至因為表現的理直氣壯,更能擺脫王妃之死的嫌疑。
但不管哪種,在左相的片刻失態後,他們後面已經有大臣提議:「要不還是先去瑞王府上看看?」
他的這一提醒很快讓左相回神,他渾身一個激靈,轉頭恨恨地等了謝逸潛一眼,竟是率先走在前面,匆匆趕往瑞王府上。
早在管家跑去通知謝逸潛的時候,王府就開始著手置辦白事,等到謝逸潛一眾人趕回來的時候,王府內外已然一片縞素。
季羨淵那點微弱的希望在看見王府外的輓聯時,終於破滅。
他抬頭看看眼前的素白,再望向謝逸潛,嘴巴張張合合幾次,胸口突然一痛。
「啊——」左相的異樣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謝逸潛臉上一慌,快步走到左相跟前,同時大聲招呼著:「快快,快去宮裡請御醫!」
哪怕他和左相的合作在這一刻幾近破產,可面上的功夫,謝逸潛還是要做上一二的......
是夜,瑞王府書房內燈火通明。
天仞立於桌案之前,仔細聆聽著謝逸潛的吩咐。
「......原本就已經在準備王妃出事後的事宜了,如今也稱不上慌亂。」
謝逸潛負手而立,視線落在天仞身後,沉穩地說著:「但左相多半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只是現今王妃頭七未過,左相還有所顧忌。」
「雖是不知道左相後面會做什麼,但本王要你時刻派人緊盯著,尤其是王妃院子裡的下人人多眼雜,說不準就看到聽到什麼不該知道的。」
「必要時候......殺人滅口方為上策。」
復仇之路早已白骨皚皚,謝逸潛已然不在意,再在前路上加幾具枯骨了。
天仞面色不變,拱手領命:「屬下明白,主上儘管放心。」
由他一手掌控,不說把王府保護的滴水不漏,但任何可能讓瑞王府元氣大傷的訊息......
便是拼了命,也不會泄露出去的。
謝逸潛對天仞極是放心,將這些交待清楚也就沒什麼了。
窗外時辰已經不早,謝逸潛揮手令天仞退下,站在桌案後靜思片刻,只剩無奈的一聲嘆息。
攻於算計五六載,若是這朝得勢,也希望日後能得個清淨吧......
只是不想謝逸潛的這一番憂心,卻是一語成讖。
瑞王妃停柩三日,終是在終七下葬,左相夫人痛心小女早逝,在瑞王妃的葬禮上哭得像個淚人。
便是左相大人都接連七天時時到瑞王府上,雖然這不和規矩,但謝逸潛也沒說什麼。
旁人顧及著死者為大,哪怕想要以此彈劾左相,也不敢在死人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