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不過借著季溫婭病逝的名頭,藉機發揮罷了。
思緒迴轉間,兩人先後抵達第一件牢房前。裡面的二十幾個人看見來了兩個衣著尊貴的大人物,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其中有人仔細辨別了一番,雖然沒有認出梁王,但旁邊的中年人……
「大人,左相大人——」一個滿身橫肉的漢子突然撲到欄木上。
左相猝不及防被叫到,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嚇了一跳。
他騰得跳了半步,神情一度失態,而他身後跟隨的獄卒見狀只好憋住笑,趕緊上前兩步,「唰」得甩出鞭子。
「幹什麼幹什麼,皮痒痒了是吧!」說完,又是狠狠一鞭子抽在欄木上。
可是那漢子也是反應快,早在獄卒衝過來的時候就躲到人群里,接連兩鞭都沒打到他身上。
等到獄卒退下後,他這才重新走出來,重複之前的哀嚎:「大人呀,您還記得小人嗎?小人是從您府上跟過去的,您救救小人啊!」
左相臉上的厭惡根本不加掩飾,即便是漢子說出是左相府中人,也沒換來他的多一眼相看,最多問了一句:「那你可知道,瑞王妃是怎麼去世的嗎?」
「不就是病死的嘛!」漢子張口就說,全然不理會左相一下子黑下去的臉色。
「哼!」季羨淵冷笑一聲,「這樣啊,那其他人呢,有誰知道王妃是怎麼去世的嗎?」
漢子眼見左相又不理會他了,擔心自己出不去牢獄,頓時嘀咕起來:「怎麼不是嗎?大家都知道的事,大人您怎麼還一直問……」
季羨淵完全不想理會這麼憑空冒出來的莽漢。
何況當初跟著陪嫁進瑞王府的丫鬟婆子粗使少說也有三十幾人,只看這個漢子的舉止,也不像能接觸到瑞王妃院子裡事的樣子。
旁人也是不明白左相所問的原因,左右交頭接耳著。
而此時,玄影早已經退到了人群正中央,他隨著人流低頭說些什麼,還不忘時不時地故作好奇打量兩眼外面的人。
玄影的樣貌也是早在入獄前就做了調整,從眉眼到臉型,基本和先前天差地別。
就算是謝逸潛站在他眼前,都不一定能夠辨別出來。
但是自從梁王和左相在牢房前站定,從某一刻開始,玄影就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
不管他表現得再怎麼泯然眾人,那道目光也從來沒有離開過。
玄影被盯得汗毛全立,偏偏還不能有多餘的動作,唯獨身體不可避免的僵硬起來。
反觀牢房外面,林楓臉上早已經掛滿了燦爛的笑。
要是季羨淵回個頭,說不準還能被梁王不合時宜的歡快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