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他吊兒郎當坐在木桌上晃手晃腳的樣子,可是沒有半分深陷牢獄的窘迫。
而此時,林楓嘴角勾笑,滿是戲謔地望著對面牢房裡的人,唏噓兩聲,再次嘲諷:「左相大人這樣可不行呀!」
在他對面的牢房裡,赫然是季羨淵孤零零地蹲坐在牢房中,只是比起林楓的悠然,季羨淵更顯得落魄蕭瑟。
只見他一身雪白的囚衣上沾染了許多泥漬,一頭墨發也凌亂地披散在肩後,而最讓人心驚的,無疑是他眼中的低沉和絕望。
哪怕是面對林楓從進來就從沒有停止過的嘲諷奚落,季羨淵也沒給出過一點回應。
任由說罵,偏無生機。
只可惜林楓短時間之內還真找不到旁的有趣的東西,只能將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季羨淵身上,以至於他雖然聽不見回應,也不妨繼續說下去。
「要讓本王說,左相大人不如一頭撞死在柱上吧,總歸也難逃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還省得看見妻女死在面前呢,幹嘛這麼固執呀!」
林楓翹起二郎腿:「來來快撞吧,本王都等不及要看了!」
總歸一甘獄卒已經習慣了梁王的抽風,對此見怪不怪,便是頭也不曾回一次。
以至於那被林楓隨手丟出牢房窗子的紙條,更是沒有人注意到......
後面的一段時間裡,林楓話嘮本質盡顯,他的嘴從一開始就不曾停下過,變著法子奚落季羨淵,從他的學識到經歷,從被下獄到宣判秋後問斬。
只有別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奚落不出來的。
一直到林楓說的口乾舌燥,環顧左右也沒找到一口冷水,他這才訕訕的停下。
「那個......本王渴了,埠茶來?白水也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獄卒們膩了背後的嘮叨,眼見有了制住梁王的辦法,頓時只做聽不見,任憑林楓在身後喊破了嗓子,也沒什麼人去聽命。
虎落平陽被犬欺,不過如是而已。
待到林楓折騰夠了,他終於不再作妖,轉身躺回泛著霉味的床上,哼著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小調,迷迷糊糊地迷上眼睛。
在牢獄裡待了這麼多天,也不妨礙林楓從別人嘴裡聽些別的消息。
像是皇帝被刺客下了毒,如今已經無力回天生命垂危。
又像是朝臣陷入恐慌,前段時間一直往皇宮跑的瑞王都自顧不暇不出門了。
又像是......暗一暗二告訴他,那玄影給皇帝下了毒,到最後不管生死,終究沒被抓住凌遲。
到如今,林楓早已經猜到了玄影當初投奔他的原因,只是不知謝逸潛釣魚的陷阱里,誘惑他闖宮謀逆,又有多少玄影的影子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