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玄影就像一個剛剛遭受了凌虐的破布娃娃,而事實與之也是相差無幾。
「玄影......」謝逸潛的喉嚨一陣干癢,他動了動嘴唇,半天只叫出來一個名字。
玄影的眼睛緊閉,聞言只是顫了顫眼瞼,多餘的動作卻是再無。
直到謝逸潛很是尬然地動了動身體,中途碰到粗重的鐵鏈,鐵鏈移動中不小心打在玄影胸前一點茱萸之上。
任憑玄影的忍耐力再怎麼好,他也是受不了才被重點啃咬過的地方再來一次重擊。
「唔!」玄影一聲悶哼,臉上不可避免地皺成一團,即便如此,他也是好一會兒沒能從胸口的一擊上緩過來。
這次倒是讓謝逸潛回魂了,他聽著玄影飽含痛苦的聲音,忙不迭翻身從玄影身上下去,又順手將那些鐵鏈挪開。
玄影微微眯著雙眼,看著他曾經尊崇無比的主上先是茫然地站了站,隨後才恍然大悟似的。
「本王、我......小影你等等,本王這就去給你找藥!」一時的歡愉放縱之後,謝逸潛已經徹底慌了。
在這一刻,他根本不敢去想之前的他都做了些什麼,而視線更是不敢和玄影對視,
謝逸潛唯恐會看到玄影眼中的厭惡,抑或是其他他所不能接受的情緒。
他就像一個落敗的懦夫,匆匆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是奔著房門跑去。
在此之前,謝逸潛只給玄影扯過被子蓋回身上,也不管被褥的重量壓在玄影身上,無疑又是一個負擔。
所幸地仁和黃魅一直跪在院外,這才免了玄影等不到傷藥,成為第一個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臠寵」。
空蕩蕩的房間裡,玄影不再敏感的五感中總算沒了謝逸潛存在的痕跡,他提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下去些許,可是隨著他自嘲一笑,玄影低頭看去——
那粗重的鎖鏈牢牢環住他的手腕腳腕,另一端直接釘死在了床樑上,唯一能解開的地方只剩手腳腕處的鎖孔。
想也知道,這解開鎖鏈的鑰匙只能在謝逸潛身上。
要是換成武功尚好時候的玄影,他或許還能強行將鎖鏈掙開,可今時不同往日,一個連坐起來都困難的廢物,還想著震斷鐵鎖?
他怕不是在做夢了!
只是玄影所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剛被謝逸潛背回王府後,謝逸潛一邊放著地仁給他療傷,轉手就將他死死的鎖在了床上。
在謝逸潛的心裡,他就是多一刻的自由都不願意給玄影了。
另一邊謝逸潛匆匆趕出去,迎面撞上跪在院子裡的黃魅和地仁,對著兩人各自有異的目光,謝逸潛第一次產生無顏相見的陌生情緒。
只是他暫時也顧不上這些了,當他從地仁手裡接過隨身所帶的藥粉,轉身就繞回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