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有著從龍之功的異姓王,瑞王府的地位早已無法撼動,尤其是其背後暗藏的勢力足以讓新帝忌憚。
若是謝逸潛依舊留守望京,怎麼也能再得不少功勞,或是軍權入手,或是朝事一言堂。
望京城裡許多普通百姓都聽說,說那新帝不過一個傀儡,實際大夏的江山早被瑞王爺把控在手,不論瑞王爺有何要求,新帝都無法拒絕。
這種謠言傳播得愈廣,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便是許多朝臣斗聽了風聲,新帝面對謝逸潛時的目光都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可就在這種時候,謝逸潛卻是在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大朝會上,親口提出遠走封地。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
新帝震驚於謝逸潛的心思,連連挽留,又在三兩句安撫後,將此事朝後再議。
謝逸潛也知道他提出的請求有多驚奇,而他此時又是地位不同往日,當得新帝仔細考量。
只待當日早朝後,謝逸潛立刻被新帝召見。
「瑞王朝上說去封地,這是何意呀?」新帝小心翼翼地問著,言辭間的遲疑讓謝逸潛有些想笑。
回想起先帝多少年來對他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新帝的態度一對比,真真是大變樣。
謝逸潛收斂神色,拱手道:「如臣所言,如今陛下已登基,朝中能臣名將不計其數,當可輔佐陛下,臣已功成,便得身退也無妨了。」
「那也不一定要遠走嶺南呀。」這才是新帝不明白的地方,「要是王爺不願留在望京,北方諸多富饒之地,朕都可以賜給王爺,何必去嶺南那種貧瘠的地方?」
還不是怕您懷疑瑞王府謀反,再算計幾十年怎麼弄死我!
謝逸潛心裡暗道,面上卻是一派不動聲色:「臣自知胸無大志,也管不好北方那種好地方。」
「只是臣又一貫懶散,不敢留在望京徒惹麻煩,倒不如找塊封底悠閒度日,想來想去,便是只有嶺南那邊還不怕臣治理出錯了。」
說謝逸潛胸無大志自是胡言,可新帝觀他神色,後半句說的實在不像作假。
「可是......」新帝尚有遲疑。
謝逸潛已然跪倒在地:「求陛下開恩,許臣嶺南一處安身之所,後生安享嶺南,方得大恩。」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新帝要是還不允許,就顯得他多麼不近人情了。
何況某種程度上來講......
瑞王去了嶺南那種破落地方,怎麼也沒辦法再豢養私兵後者其他大逆不道的事了吧?
新帝面上不顯,可心裡的小九九已經開始噼里啪啦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