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多是溫和,偏偏聽在風曉曉耳中,莫名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風曉曉的第六感讓她下意識的點頭,老老實實地退到一側,縮了縮脖子不敢說什麼了。
見狀,謝逸潛眼中的寒意才少了些許。
可沒想到這份安寧也不過保持了片刻,風曉曉很快便原形畢露,說什麼古靈精怪,應該是八婆才對。
聽著耳邊重新響起的「本小姐」,謝逸潛眼前一黑,掩在袖下的手重新攥起來了......
反觀屋頂上的黃魅受了警告,總算是收斂了一些,他觀望著主上前進的路上,習慣性地提前打探前路異狀。
賣炸餅的小販,沒問題。
耍猴戲的藝人,沒問題。
亂砍價的大媽,沒問題。
打鐵的鋪子,沒......
「臥槽!」在這一瞬間,黃魅心中的難言已經無法言說。
他的動作甚至一度失去控制,躍身跳下屋頂的時候乃至一個踉蹌,堪堪免去狗啃屎的慘劇。
可即便他跳下來的時候晃到了腳腕,黃魅往前沖的動作也不敢有絲毫停滯,尤其還要穿過擁擠的人群,頂著許多暴躁大媽的抱怨。
「哎呀擠什麼擠......」
「趕著去投胎嗎?」
偶爾有人被黃魅推開氣不過,反手又一巴掌拍在他肩頭,可黃魅也顧不上這些了,只管奔著謝逸潛的方向擠去。
回想起剛才在屋頂的一撇,那個不遠處出打鐵作坊里熟悉的身影......
即便玄影有了極大的改變,可還是第一眼就被黃魅認出來了,隨之便是驚起一身冷汗。
黃魅甚至來不及多想玄影的出現,現在心裡就是很後悔,十分的後悔——
他為什麼就聽了主上的話,將新住戶的排查事宜推後呢?怎麼就不能先提前去看看!
黃魅拔著脖子往前看,只見謝逸潛和風曉曉還在並肩往前走,十幾步的距離外,便是玄影的打鐵鋪子。
從灼熱鐵爐里飛出來的火花四處亂濺,打鐵的匠人忙碌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復再次叮叮噹噹揮舞起鐵錘。
看著本該和諧的一幕,黃魅卻是渾身冰涼。
他都沒辦法想像若是主上一抬頭,正打鐵的玄影又一扭頭......夭壽了!
畢竟是在人群擁擠的大街上,黃魅也沒辦法高呼「主上別往前走了」。
但要他迅速趕到謝逸潛身邊,更是十分艱難。
前面的謝逸潛絲毫不知身後的焦急,更是不知道前方有什麼樣的驚喜等著他。
只這一會兒,他的耳邊儘是風曉曉嘰嘰咋咋得聲音,鬧心得很,又無法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