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朝臣沒見到嶺南王和皇帝的嫌隙,心中自有一番遺憾。
等到謝逸潛下朝匆匆出宮門,第一眼就看見守在宮門口的一眾侍衛中,有一道身影最為顯眼。
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反正謝逸潛也只能看見玄影就是了。
昨天夜裡,兩人都是剛回瑞王府,卻依舊還是鬧了大半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睡下。
然而謝逸潛今日又有朝會,他不得不起來趕朝,誰知玄影非要跟著,總覺得望京不安全,總要他跟著保護才行。
謝逸潛幾番勸解無果,只得讓他跟上,然後便是玄影在宮門外侍立兩三個時辰。
謝逸潛心疼壞了,剛見到玄影就趕忙迎上去,反手拉上玄影,很快就從旁人視線中消失,只留下兩人避著朝臣,讓謝逸潛噓寒問暖:「有什麼不舒服嗎?早跟你說了不用來你不聽......」
「腰還酸嗎?身體還難受嗎?累不累啊......」
這樣說著,謝逸潛扶玄影上了馬車,趕緊吩咐了車夫回府。
轉日,望京城南一處偏僻卻淡雅的茶樓,今日外圍的氛圍有些不一樣。
究其原因——
聽說當朝聖上,今日微服私訪,朝中大臣雖不知道陛下去向,但皇帝出行,所帶的便衣侍從容不得丁點兒馬虎,於是這一方茶樓內外,早已經被皇帝的人馬圍起來
此時的茶樓內,玄影侍立在謝逸潛身後,有皇帝在前,謝逸潛也沒說讓他陪坐。
只是就這樣當著皇帝的面,謝逸潛時不時捏起一塊糕點,轉頭就餵給玄影吃。
在皇帝問話之餘,謝逸潛還偶爾跟玄影說兩句:「嘗嘗這個好吃嗎?要是喜歡等回嶺南前,本王把廚子也給你帶回去。」
「渴了嗎?喝口茶潤潤喉......」
「要是站累了......算了,你先站會兒吧,別在陛下面前放肆,一會兒回去本王再伺候你休息。」
林翼聽著聽著,面上神色詭異,著實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在皇帝面前放肆。
玄影不好拒絕謝逸潛,而在陛下面前,他根本不敢說話,只好處處順著主上,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即便如此,隨著謝逸潛的動作言語越來越過分,玄影的頭也越來越低,到最後恨不得離開此處才好。
在玄影心裡,當著皇帝的面和主上卿卿我我,實在有一種莫名的禁忌感。
不至於受不了,可總歸是極其不自在。
他總覺得,換做另一個脾氣暴躁的君主,被主上這般忽略,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
反觀另一邊,看了半天的皇帝也是明白了。
林翼伸出手,隔空對謝逸潛點了點,滿是感慨地說道:「你啊你啊!」
話雖如此,他的視線卻是一直落在玄影身上,停頓片刻,終究還是問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