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影掐著他們的下頜,才發現這四個奴僕居然都是啞子,他們不是天生啞疾,就是只有半截舌頭,而且還雙耳發聾。薛靜影用性命威脅他們他們都是木訥又順從,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奴僕,似乎是專門培養的啞仆。
薛靜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原以為這不過是別有目的的軟禁幾日,但是此刻卻隱隱感覺並不是如此,這水沉璧似乎有長期軟禁他的打算。
他心下一震,想起近段時間的日日睏乏,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懷疑,他真的是因為練功急迫才日日精神不振嗎?
練功急迫該是走火入魔啊,他怎麼會相信了水沉璧的所說。
他突然冷靜了下來,放開那些啞仆,把他們都打發了下去,他在屋內來來回回走了數圈,然後目光落到了屋內日日燃著的焚香爐上。
記得從那日暈厥醒來,水沉璧便給他燃上了這個薰香,說是安神之用。
真的安神嗎?薛靜影合上了焚香爐,薰香幽幽熄滅。
僻靜的別苑外,馬車上下來一個氣質尊貴、面容俊美的男人,他一下馬,守在那院門外的兩個護衛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暗衛便齊齊跪下,男人看他們一眼:「他近日如何?」
那暗衛明白他問的什麼,拱手道:「稟主上,薛公子近日如來的那日一樣,用過膳就在院子裡走走,他精神不振,有些嗜睡,偶爾一直在房中睡覺,偶爾在院落里就睡著了,現下應該已經睡下了。」
男人點了點頭,那兩個護衛便打開院落的門,男人提步走進去,跨進門的時候,朝著後面的暗衛道:「把馬車上的老太醫弄醒,蒙住他的眼睛帶進來。」
暗衛俯首一拱手:「是。」
被黑布緊緊蒙住了眼睛的老太醫顫顫巍巍的被兩個啞仆扶著跟在水沉璧的身後,他被點了一路的睡穴,現在又被蒙著眼睛帶著,根本不知道身在了何處。
腦子正一片混沌,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他聽得出那聲音,是國師大人,他不敢怠慢,連忙停住了俯身豎耳傾聽,就聽那聲音不疾不徐的道:「胡太醫在宮中有四十餘載了吧?」
那老太醫聞言連忙拱手應是,道:「有四十二載了。」
那聲音嗯了一聲,然後道:「這麼多年,那胡太醫應該是很懂規矩,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吧?」
那老太醫心下一驚,連忙道老朽定謹言慎行,水沉璧看他一眼,嗯了一聲,目光轉回面前,旁邊的啞仆連忙輕聲給他推開了面前的門。
進來的廂房裡布置的很雅致,屋內飄著淡淡的薰香,床上的人正在安睡,似乎睡的很沉,幾人進來都沒有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