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影回了屋內,有奴僕給他點了燈,薛靜影沉了下眼,揮手讓他們出去,奴僕們恭敬的俯身退下。
待房裡只剩了他一人,他面上才沒了偽裝,眉頭緊擰,咬著唇,額上也浸出汗來,他抬手脫了外層的衣衫,又把上身的內襯脫下,衣衫下肌肉勻稱的身體裸露出來,就見他勁瘦的腰腹上纏了一層一層的白色布條,把腰腹裹的緊緊的。
薛靜影擰著眉把布條解下來,得到了釋放,他一直隱隱作痛的腹部才好受一點,他把布條扔在地上,走到銅鏡旁邊。
按時間算,這裡面的東西已經五個多月了,薛靜影抬眼看向鏡子,鏡子裡的那人肚子已經覆上了一層凸起。
雖然那凸起因為原本就比尋常婦人小,而他又勤練功吃的不多,所以並不明顯。尋常人看到,可能不過覺得是飯吃多了或者長胖了,而且現在入了秋,裹上厚衣,更是看不出來。
但是薛靜影盯著這團凸起,眉頭還是緊緊的擰了起來,這東西是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他看到它便只想把它緊緊的纏起來,但是想到這裡後面會越來越大,纏都纏不住,他的臉色便愈發難看扭曲起來。
他直直的看著鏡子裡的那肚子,突然情緒失控的狠狠把那鏡子掃翻在地,他又怒又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留下這個東西,面對著那碗藥的時候,為什麼會心生猶豫,沒有乾脆的全部喝下去。
不然什麼煩惱都沒了。
他看著掃翻在地的銅鏡,半響才平復下情緒,催眠一般的告訴自己,是因為他薛靜影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水沉璧的條件,他便不能出爾反爾。只要忍到把這個東西生下來交給水沉璧,他便解脫了。
到時候與水沉璧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再有交集,便只為利益。
想著,薛靜影閉上了眼,他靜默半刻,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有奴僕輕聲道:「教主,傅右使求見。」
薛靜影睜開眼,隨意套上內衫對著外面道:「讓他進來。」
「是。」奴僕話音落下片刻,傅九便從門外推門進來,他一進門,門外的奴僕便反手關上了門。
傅九幾步走到內室邊上,衝著薛靜影拱手:「教主。」
薛靜影在床邊落座,情緒不高的橫眉斜他一眼:「這麼晚求見所為何事,他開口了?」
傅九搖搖頭,薛靜影見不是,興致更去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瞥開了眼。
傅九沉默,半響抬頭看他一眼,薛靜影的房間裡只點了幾盞燈,既不明亮也不昏暗,而此刻,薛靜影微低著頭坐在床邊,他內衫松松垮垮的繫著,內衫下的身影沒有遮掩,從微開的領口可以看到他半截光裸的胸膛,還有坐姿下他微微凸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