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牢房外傳來幾道腳步聲,應該是出去請大夫的教眾回來了,薛靜影倏的站起身,也不管肩上人,轉頭便若無其事的走到一邊站定。
發燒昏迷的人突然沒了依靠和降溫的手,眉頭又擰起來,嘴裡溢出不舒服的□□。
教眾帶著大夫進來,看著牢房中央站得筆直的薛靜影,拱手請安,薛靜影揮揮手,讓那大夫直接去給地上的水沉璧看看。
大夫依言過去把了把脈,轉身便回道並無大礙,地上這位公子只是受了不輕的外傷和內傷,加之心情鬱結,傷口又沒處理,地牢里陰暗潮濕,所以傷口感染高熱發燒了,待開一碗藥服下,傷口包紮下便可。
薛靜影聞言眉頭舒展開來,見並無大礙,便吩咐身後的教眾依大夫的吩咐去給水沉璧煎藥服藥,他還有教務處理,便先走了,有事再來稟告。
說著便大步出了牢房走遠了,教眾拱手送走他,待薛靜影走遠了,教眾看著地上的水沉璧撓撓頭,實在是有幾分猜不透自家教主的心思。明明見這人發燒他發了大火,但轉而聽見這人沒事,他便又管都不管的走了。
教眾摸摸腦袋,只能感嘆教主果真心思莫測,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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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教眾依言給水沉璧餵了藥後,當日下午便來給薛靜影稟告,薛靜影聽了頭也沒抬,只是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後讓那教眾下去,依舊低頭在書房裡處理教務。
當日一天薛靜影都沒再去地牢里看過,就這麼過得一夜,第二日清晨,薛靜影起的挺早,只是他面色沉沉神色不虞,套上衣服扶額在房裡坐了片刻,便打開門喚來教眾問牢房裡那人如何?
門口的弟子還沒稟告,不遠處便有兩個弟子神色慌張的跑過來,一見到門口的薛靜影便俯身跪下:「教主,不好了,今日屬下們巡視,走到地牢那裡便見牢門大開,一進去就發現守門的弟子全暈了,牢房裡關押的人還有他的兩名屬下也都不見了。」
薛靜影垂下眉,他初聞言本是眉頭皺起,此刻卻又舒展開了,看了那跪著的弟子兩眼,朝著他們揮揮手:「你們退下吧,本座知道了。」
教主沒有怪罪,那兩名本來覺得大禍臨頭的弟子驚訝的抬起頭來,就見自家教主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既然不用受罰,那兩名弟子連忙起身告退了。
薛靜影在門口站了片刻,又退回房裡,朝著門口的弟子道:「本座還有些乏,今日若有要事,便讓他們在房外稟報。」
兩名守門弟子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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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靜影在房中閉門到中午,下午的時候傅九過來稟報他才開門,傅九進得門來,就見他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他腹部沒纏白布,只穿了件長袍,能看到微微的隆起,他似乎正運功完一個周天,面色微紅帶著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