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要下床,白髮男子連忙按住他,待水沉璧不動了,他才收回手,揉了揉被水沉璧抓痛的手腕,露出幾分慈愛的笑道:「寶貝徒弟受了傷,為師自然要過來看看是誰傷的我寶貝徒兒。剛才徒兒想的是誰,睡著了都抓的這麼用力,為師的手都被你抓紅了,怎麼,以為為師是你的那位教主啊?」
水沉璧聞言,面色尷尬的紅了兩分,半響想起什麼,面上的一絲血色又褪去了,他垂下了眼眉,輕輕笑道:「師父這麼久不見,就不要再開徒弟玩笑了,那不過是對徒兒無意的人,又怎麼會是徒兒的呢。」
他異常平靜的說著,面上雖是笑,但眼眸里都是陰霾。
白髮男子看著他,想起謝嬋說的那些,再看著他身上的傷,瞬間心下一疼,半響,嘆了口氣道::「乖徒兒明明一直是個聰明人,怎麼這次要這麼犯傻呢。」
水沉璧聞言低頭,半響沒有接話,白髮男子還想再勸慰他兩句,就見水沉壁抬起頭來,面上有一個自嘲的笑。
人呢,對自己想要的東西總有一種賭性,在薛靜影揮鞭的時候沒有反抗,在關入地牢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走,都是他在賭,賭自己在那人心中有那麼一點位置,賭他不會那麼狠心,可惜,他輸了,那人比他想像的還要無情。
水沉璧的神色變得有些陰鬱。
白髮的男子靜默下來,半響,低嘆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不想再看水沉璧這麼低沉,便轉移了話題說起其他事,水沉璧神色才緩和一點,兩人又重新說起話起來。
這白髮男子名水雲塵,法號廣玄道長,便是玄天寺的前國師,也是水沉璧的師父,國師封號水一真君。雖年歲不過三十餘,面貌也是清俊出塵,但是因很早便入了道門,修習的也是無情道,他的頭髮便都早早白了,不過他生性寬容豁達,在朝堂和江湖都是十分德高望重的人物。
水沉璧與他有一段淵源,後來他傳位水沉璧後,便一直在江湖遊歷,行蹤成謎,水沉璧也是許久未見他了。
師徒倆敘了會舊,水雲塵見徒弟還是面色蒼白,便囑咐他好好休息,改日再來看他。
水沉璧挽留了下,水雲塵只道來日方長,水沉璧便也沒再留了,謝嬋便起身送水雲塵出去。
待謝嬋送人回來,便見水沉璧臥在床邊,問起為何他師父突然來了,謝嬋低聲回他水一真君最近剛好回了定京,聽聞他受傷了便過來了。
水沉璧聞言皺眉,他從薛靜影那出來回京後,為了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傷勢,便一直在府內休養,只通知了謝嬋過來給他治傷,誰知現在連師父也知道了。
水沉璧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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