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眾護衛聞言看去,才發現床上似乎確實像不止躺了一個人的樣子。
成歷走進內室,站在床邊不遠處,盯著水沉璧身側的一團凸起道:「不知這床上是國師大人的哪位侍妾呢?」
水沉璧面色波瀾不驚:「本尊寵幸哪位侍妾需要報告太子殿下嗎?太子殿下是不是閒來無事管的太過寬泛了。」
成歷看著他,咬著牙面色陰沉下來,現在可以說是水沉璧第一次和他爭鋒相對。雖然他一直和水沉璧不對付,但是水沉璧對他的綿里藏針,從來都是風輕雲淡渾不在意的樣子。所以就算他處處針對,水沉璧當做不知,兩人在外人前都一直保持著面上的和平。
但是今日……這人看來是終於要和他撕破臉皮了。
成歷見狀愈發確信了他床上就是他要尋的刺客,當即笑道:「若真是侍妾本太子自是管不到,但是若不是侍妾,而是心懷不軌的刺客呢,本太子可得好好排查!」
說著,便要來掀水沉璧的被子,水沉璧面色一沉,不阻止,只冷冷警告道:「本尊的侍妾被子下可什麼都沒穿,太子殿下若真要如此目無禮法,本尊便只好上奏一本到聖上那裡了,想來太子殿下的禮法還需要再教育教育。」
成歷手下一頓,快要挨到被子的手突的伸不下去了。
兩人針鋒對峙,外室的護衛們都不敢出聲,片刻後,成歷站直身體收回手,盯著水沉璧陰沉道:「算你狠,但是我不信這人能在你床上躲一輩子,只要他敢出這個門,本太子定讓他插翅難逃!」
說著,他對著身後的護衛一揮手『走』,便轉身走了出去,他的眾多護衛也都魚貫跟上。
待房間裡都空了,水沉璧才起身來,他掀開被子低頭一看,就發現藏在被子下的薛靜影不知是虛弱還是疲憊居然已經睡著了。
微弱的燭光照到他臉上,就見他閉著眼睛,漆黑的眼睫在眼下垂下一圈,面上因失血有些蒼白,唇也有些乾枯,不過幸好呼吸勻稱,額頭也沒有發熱。
水沉璧放下心來。
他的夜行衣上都是髒污,水沉璧把他翻正過來,伸手去脫他的夜行衣,脫到一半,他手突然頓住,不太確定的摸上他的腰腹。待觸到那片隆起後,他神色一滯,不由加速把薛靜影的衣物脫了下來。
待看到那腹部是真的隆起著,不是易容的偽裝,他便徹底呆住了,片刻,面上不由露出笑來。
山林那夜他有一點隱隱的記憶,但是他不敢十分確定,還有暗衛雖向他報告過山林那夜是薛靜影,他卻總沒有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