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黑火離開,陸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旁邊的 獸皮和新做的骨針,繼續給獸皮的邊緣開洞。
羅臻淡淡瞥了對方一眼,嘆了口氣,這人在自己的族人面前簡直就是一個戲精。
昨晚帳篷頂部的獸皮被吹下來了幾塊,羅臻打算將那些獸皮全部都縫到一起,這樣會更加牢固一些。陸湛見過羅臻示範過,發現這些用獸皮條縫在一起的獸皮,即使是他也要花上不少力氣才能扯斷,於是主動接過了這個活計。
「你們以前因為下雨撤離過嗎?」門口那塊剛剛栽種了的菜地這兩天已經被風雨以及不知道哪裡刮過來的枯枝敗葉毀得差不多了,羅臻除了心疼之外也沒辦法多做什麼,那些野菜籽顆粒太小,也沒辦法回收,要是雨停歇後想要再栽種,只怕需要尋找新的野菜籽才行了。
陸湛側著頭想了想,「有過兩次,不過那兩次的雨並沒有下多久,只三四天雨停了水就退得差不多了。」
羅臻看了看帳篷地面,要不是他們提前將一些石頭鋪到了地上,這會兒的帳篷只怕沒有一處地方還是乾燥的了,連火堆都只能拿出一個石鍋充當火盆來使用。
「在這場雨停歇之前,狩獵隊的人應該天天都會過來。」
陸湛將開好洞的獸皮遞給羅臻,羅臻接過來,用獸皮繩子緊緊將兩張獸皮連在一起,「這兩天倒是沒有看見魯卡過來。」雖然魯卡給他們的獵物是因為對於陸湛受傷的歉意,但羅臻自己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就白拿了獵物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沒來更好,你最好少點和他接觸。」陸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羅臻。
羅臻疑惑地抬起頭,「什麼意思?」
陸湛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我的傷,只是他讓自己留下來的藉口,以後要是他繼續給我們狩獵,你大可全部收下,不用和他客氣。」
羅臻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有時候他覺得陸湛是太過聰明能夠洞察人心,有時候又會覺得他是不是想得有點多了,所以看誰都像是想要害他一般。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被害妄想症?反正沒有羅臻想像中的原始人那麼單純。
羅臻搖了搖頭,將剛剛閃過的思緒甩掉,不管陸湛是不是想多了,現在他也只能相信對方,至少這個喜歡在族人們面前扮弱的戲精是這個部落里自己最熟悉的人,也是在危險的時候最能給予自己保護的人了。
第二天來巡查的狩獵隊成員換成了一個羅臻熟悉的人,角竹。在角竹面前陸湛倒是沒有太多的遮掩,雖然裹著厚厚的獸皮歪坐在石板床上的樣子依然一副病懨懨的,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