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見狀輕嘖了一聲,他可不希望這人將傷口給扯裂了,到時候還得麻煩羅臻來幫忙處理,他從飯桌邊扯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抬了抬下巴,「說吧,你們怎麼會遇到魑獸的?」
雖然身上沒有什麼力氣,但河戰還是能夠用眼神惡狠狠地瞪了陸湛一眼,阿椒端了一碗肉湯過來,先眼神請示了一下陸湛,得到陸湛的點頭後這才坐到床邊打算餵給河戰。
見端著肉湯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女人,河戰空蕩的肚子再加上乾澀的喉嚨都在叫囂著讓他快點喝掉眼前這碗美味的肉湯,他只戒備地看了一眼陸湛,在阿椒將勺子湊到他的唇邊時,早就迫不及待地張開嘴一口就咽下肚裡。
溫熱的肉湯下肚,讓河戰空蕩蕩的胃部好受了一些,甚至連僵硬發冷的身體都漸漸變得暖和起來,他還嫌阿椒一勺子一勺子地餵的動作太慢,恨不得親自上手將那木碗搶過來一口就將那滿滿的一碗肉湯給悶掉。
然而阿椒根本就不管河戰在想什麼,只按照自己的節奏,等河戰將勺子裡的湯水喝完後才舀下一勺,即使河戰因為飢餓而動作急躁,但阿椒餵完這麼一碗肉湯還是花了十幾分鐘。
「你們部落已經窮到連食物都獵不到了嗎?」河戰見阿椒起身離開,有點不舍地舔了舔唇角邊沾上的湯水,語氣略帶嘲諷地說道。
沒有食物是不可能的,他可還記得當初他之所以想要將這個部落給拿下來,城牆是一個原因,這個部落裡面隨意走動的那些野獸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在食物稀缺的冬季里,不管是哪個部落,只要被發現還有這麼多獵物在,絕對是能夠成為被人覬覦的對象,說到底大概覺得自己是敵人這才不願意將珍貴的食物給自己食用而已吧。
河戰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不過讓他疑惑的是,這些人竟然願意救他?這時候不是任由自己死在外面才是對他們部落來說最有利的嗎?
「你的肚子上被縫了好幾針,不想肚子爛掉的話這段時間你只能喝肉湯了。」阿椒聽到河戰語氣不對,回頭就懟了對方一句,本來她還打算給對方弄一點易消化的肉沫混進肉湯里的,但看對方還有力氣說話的樣子,看來再餓上幾頓應該也死不了吧。
阿椒早就聽說了這人是之前帶人想要來搶奪他們部落的人的首領,雖然羅臻幫他治療了傷口將他的命從獸神懷抱中搶了回來,但阿椒還是很不喜歡這個人,日曜部落是阿椒新的歸宿,她比山甲族的任何一個人對這個新部落的感情還要深,自然不容許有任何人企圖想要打自己部落的主意。
一旁的羅臻聽到阿椒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還真的沒想到以前老實巴交懦懦弱弱,只有在保護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才會表現出堅強果斷一面的人會直接懟一名實力強大的獸人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