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過來做什麼?」看清楚時間後,陸湛的唇角瞬間拉了下來。
幾年過去,阿水已經快長到陸湛的胸膛般高了,他腰背挺直,早就是一名朝氣蓬勃的少年模樣。對於首領因為自己的打擾而不滿的神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懷裡抱著一個陶罐,用身體推開擋在門口的陸湛,自顧自地就走了進來。
大廳中間擺著一張製作精美的飯桌,飯桌上擺著一盆燈草,燈草大概只有手臂般高,頂端長有三隻拇指般大小的菱角狀果實,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花苞,欲開未開的樣子,而將整個大廳照亮的亮光就是從那三枚果實中發出來的。
靠著牆壁的位置還擺放著幾張木製的沙發,沙發上鋪有柔軟的獸皮,有點凌亂,很顯然剛剛有人在上面躺過。
阿水將陶罐放到飯桌上,他將陶罐上面的蓋子掀開,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迎面撲來,「這酒已經釀製了好幾個月了,父親讓我給大巫送過來,說是讓大巫拿在路上喝。」
陸湛聞到酒香就忍不住舔了舔唇角,他湊過去大口聞了聞,阿水已經熟門熟路地從旁邊的木架子上拿了兩個酒饢下來,用勺子往裡面開始灌酒。
釀酒是前年夏季的時候,羅臻在山裡找到一種類似野葡萄的野果後教部落里的人釀造的,果酒會帶著野果的甜香味,酒精濃度並不高,在沒有什麼飲料的日曜部落里,就算小孩子們都有點饞這東西,當然,羅臻並不允許他們喝,只說等到成年後才能碰酒水這種東西。
除了果酒之外,羅臻每年春季都會帶人採集大量的野花曬乾用來做花茶,味道雖然算不上多濃,但卻比他們天天喝的白水要好喝得多,再加上第一批甜菜收穫後他們弄出了糖,往泡開了的花茶中加上一點,別說是小孩子了,就連獸人戰士們都非常喜歡。
不過因為甜菜的生長周期長,製作出來的糖整個部落的人分了後其實每人手上的數量並不夠一年的消耗,所以現在每天早上的訓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多了一種比拼,誰打贏了就能喝上一碗加了糖的花茶。
羅臻偶爾路過的時候,看見一群高大強壯的漢子為了一點糖在那裡不服輸地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總覺得滿頭黑線,不過也拜這種方式所賜,部落里的人戰鬥力齊齊比以前強了一大截,連以前剛來部落的時候唯唯諾諾的大湖族的普通人們,現在都敢直接拿著木弓骨刀就直接和部落外面的野獸直接對峙上了。
酒饢是用凶獸的內臟做成的,外面套了一層牛皮,一次能裝上不少東西,阿水搬過來的這一大陶罐酒,只用一個半酒饢就全部裝完了,剩下的半個,他又跑回家將最後一罐果酒給搬了過來,將兩個酒饢全部裝滿後才滿意。
陸湛打著哈欠看著阿水忙碌,走到沙發邊躺下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