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到他慘呼,也見不到血淋淋的場面,高駢覺得太沒意思。「太師,早聽聞顧大人的鞭刑和籠刑令犯人們聞風喪膽,今日何不試上一試。」
高駢所說的鞭刑需先用烙鐵把人皮膚燙出水泡,再實施鞭打,鞭子抽破水泡後,澆之以鹽水。大多數犯人會生生疼暈過去。
而籠刑首先得有個籠子,只是這籠子是圓的,且裡面布滿了細密的尖針,長度只及人小指的一半。
將人關進籠子裡,由兩個人相互推動,人在籠子裡受到撞擊,針尖會刺入皮膚。針不夠長,所以傷不到要害,幾個輪迴下來受刑的人全身便滿是針孔,痛不欲生。
符卓聽了獄卒講解,暗吸了一口涼氣,心想能想出這些酷刑的人,還真是變態。
他起身,撫掌道:「高大人,季北城能否認罪,就靠你了。老夫府里還有點事,先走一步。記住,時間不多,速戰速決。」
再說沈璧,整個晚上都坐在藤椅上,支著下巴發呆,熱茶換了一盞又一盞,沒動一口。
福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幾次想問季北城的事,又怕惹得他心煩,沒想沈璧卻先開了口,「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季北城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我,福伯,你說呢?」
福伯道:「按說季將軍同太師入宮面聖,這會兒也該有消息了,老奴派人前去打聽,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之前派出去通風報信的人,到現在也沒回來!」
沈璧大驚,「此事你為何不早說!」
言畢,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已入夜,沈璧進了宮,好一頓找,才在御書房找到藺容宸。
藺容宸聽聞此事,很是震驚,沈璧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壞事了。連禮數都顧不上,轉身便走,完全不理會藺容宸在他身後喊著,「朕派人與你一起去!」
沈璧一時猜不到符卓能把季北城帶到哪裡。太師府嗎?他若動手,必不會將人帶回家,留下鐵證。高駢家?也不可能。他要的是季北城認罪,審訊的地方,唯有刑部!
沈璧直奔刑部大牢,卻被高駢的人攔下。他解了髮帶,蒙住雙眼,拔劍便刺,沒有半分手軟,大有要血洗刑部之勢。
一路殺到牢里,看到季北城還有口氣在,他手一軟,染血的長劍脫手而出,叮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季北城光著上半身,躺在地上,幾近昏迷。胸口和後背血肉模糊,唯有一張臉依舊好看如初,只是蒼白的如同塗上一層白釉。
沈璧蹲下,低喊一句,「季北城!」
「侯爺?」季北城睜開眼,勉強扯出一抹笑,「你怎麼來了?」他的語氣里有一絲驚慌,隨即掙扎著坐起身,拉過一旁的袍子,胡亂裹上,也顧不得碰到傷口會有多疼。
「來給你收屍!」沈璧見他這般悽慘,心裡出離憤怒,沒好氣地甩了一句。
高駢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這會兒沈璧的出現,已經不重要了。「侯爺跟季將軍真是兄弟情深,可惜,你來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