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急急道:「如果是那麼簡單就好了。盧策不顧我的反對,已經人關押起來了。只說等將軍回去了,軍法處置。我一查那細作的身世,連夜策馬而來。」
能讓元起親自跑一趟,必不是小事,季北城甚至有種預感,這會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那通風報信的細作叫秦天,是御史大夫朱潛的外甥。十年前,他因過失殺人,被流放西南。你也知道朱潛和季老將軍的關係……秦天後來就被季老將軍救下了。」
季北城聞言,神色嚴峻,「此事不能鬧大,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屬下明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所以哪敢跟盧策提,只能來找將軍商量對策。」都到這個時候了,元起也不免懷疑起沈璧,「侯爺一定知道這件事,不然不會這麼巧。」
季北城眼含警告,「我即刻回西南查清此事,你不得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還有,侯府里有個叫井修的,你尋個機會悄悄將人帶走,安頓好。莫要暴露了身份,也不要讓侯爺發現,最好讓人覺得他是自己離開的。」
「可元起想隨將軍回去!」秦天的牽一髮而動全身,若真相大白於天下,季牧和朱潛便是欺君之罪。這個時候,元起毫無留下的心思。
季北城豈能不知他所想?當下沉聲道:「我交代你的事同樣至關重要,如果出了意外,侯府會有一難。元起,你當懂得,唇亡齒寒。」
元起頗不甘願地點頭應下。
沈璧回房換了衣裳,再回來卻聽下人說季北城已經走了,還托人帶話給他,說後會有期。
他頗感意外,沒想到季北城會走的如此著急,連當面辭行都沒時間。
沈璧猜測西南出事了。
福伯道:「我看元起將軍風塵僕僕,面色焦慮,恐怕是的。」
該不會真打仗了?
沈璧心裡咯噔一下,「你派人前去悄悄打探,莫要驚動任何人。」
隨即,他又問道:「井修如何了?」
福伯道:「老奴派人將他安排在別院裡,尚未跟他說明府里的情況,侯爺要去看看他嗎?」
沈璧嗯了一聲。
福伯含蓄道:「侯爺恕老奴多嘴,七年的時間,什麼都會改變。」
「我知道。」他明白福伯的意思,以前是好人的人,七年後未必還是好人。
井修梳洗沐浴,換上了乾淨的衣物,端的是風度翩然,他還仿著沈璧的樣子,蒙了條黑色的髮帶。
聽到沈璧的輕咳聲,他立即起身,不大好意思地撓撓頭,「以前見靜舟以髮帶覆眼,總覺得格外好看,今日我也東施效顰一回。」
東施效顰……沈璧一頭黑線,「我已派人去找大夫了,你的眼睛以後會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