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毀人亡?」沈璧驚愕,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握住拳頭,目光蕭殺,「自去年八月後,這些海寇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我原以為他們被打怕了,沒想到他們竟打了這樣的主意!」
「羅成……」沈璧低嘆一聲,深感痛惜。
羅成素來自大,又不諳海上風雲莫測的天氣,會遇到颶風,並不是多出乎意料的事,更何況,這些海寇說不定就是知道會有颶風,才設下圈套,引他追擊的。「後來呢?」
「侯爺不知所蹤,加之太師從中作梗,皇上不得已,派了楊雲前去。」
「楊雲?」沈璧又驚又氣,「就算軍中主帥不在,一乾的都督總指揮副將難道都是擺設,連一船小小的海寇都收拾不了,還需要符卓派人去幫忙?」
「侯爺有所不知。」福伯就知道沈璧聽到這裡,必會動怒,「羅將軍在遇難前,被人匿名舉報過,說他勾結倭寇,暗通款曲,甚至連此次的船毀人亡都是為了投敵所用的金蟬脫殼之計。畢竟誰也沒親眼看到他的戰船沉入大海。楊雲去舟山,表面上是協助抵禦外敵,實則怕是為了調查羅將軍。」
沈璧氣笑了,「這麼荒唐的事,皇上信了?」
福伯嘆氣,「皇上若相信,就不會放任侯爺在府中修養。符卓在朝堂上咄咄逼人,加上朝中官員有一半的人都與他同仇敵愾,皇上不讓步也不行了。」
沈璧起身,「更衣,本侯要入宮!」
福伯沒敢再拿他身上的傷來阻止他,忙為他換了朝服。
藺容宸正為沈璧的事發愁。他前日曾派人去侯府看過沈璧,福伯說他傷得太重,若勉強去一趟舟山,只怕有去無回。藺容宸這才忍住沒宣他入宮。
為此,他還被符卓當堂質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主帥在哪裡?為何不上朝?
藺容宸只能以沈璧患病為由,搪塞過去。
這會兒看到罪魁禍首,他心頭那個氣,想他怎麼也是一國之君,被個太師質問的當堂下不來台,還是前所未有的事。
「沈璧,此事你不給朕一個解釋,朕絕不饒你!」
沈璧總不能說季牧將軍當年背著先皇救了一個被判流刑的犯人,如今事發,為了不讓季家擔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他火急火燎地跑去殺人滅口,不巧被人算計,欲要置他於死地。
略作思索後,沈璧將鍋甩給符卓,反正他也不差這一個。
「微臣得到消息,符卓欲勾結赫連瑾,派魏劭前去遊說。事關重大,我本想捉賊捉贓,誰料被魏劭察覺,他竟要殺我滅口……」
藺容宸覺得沈璧是腦子抽了才會做這種事,他怒道:「符卓欲勾結赫連瑾,你是第一天知道麼?你府中那麼多人,何須親自前往?即便你不放心別人,非要自己去,行前不能告訴朕一聲?一個侯爺,還是我朝大將軍,孤身入敵營,沈璧,你的命是你的嗎?」
沈璧料到這通火氣是免不了的,所以他沒反駁一個字,只想儘快消了藺容宸的氣。「皇上教訓的是,微臣下次絕不擅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