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怎麼住在驛館裡?」
季北城抿唇笑,「侯爺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面,說是要適婚,人人皆可向我提親,不限男女。」
「……」福伯訕笑道,「季將軍開玩笑的吧?我家侯爺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季北城但笑不語,只拍了拍手。
沒過多久,元起就領著十來個婦人在院中一字排開。
福伯認得其中的兩個,她們也曾到過侯府,是來提親的——這麼說,是真的?
「侯爺糊塗!」福伯急得直跺腳,「季將軍,此事你萬萬不可放在心上,侯爺偶爾免不了會使些小性子,老奴敢保證,他絕無惡意!」
「都回去吧!莫要再來了!」季北城揮揮手,讓元起帶著那些人下去了。他轉身對福伯道:「阿璧喜靜,我若過去,恐這幾日會讓侯府雞犬不寧,索性先在驛館住下。他可好?」
「不好,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今天還特意讓我來尋季將軍。」福伯的回答虛實參半。
季北城一眼看透,卻不點破,「福伯,你聽到外面那些傳言了嗎?」
「……聽到了。」這些謠言真是越傳越離譜啊!什麼見過季將軍的那啥,對那啥念念不忘,暗戀季將軍多年,求而不得,心生怨恨……這要被侯爺聽到,還不得氣死?
「我猜侯爺一定還不知道吧?其實沒必要瞞他。要是他早些聽到,此刻站在這院子裡的就不是你了。」季北城點到即止。福伯霍然開朗,「老奴懂了。」
回去之後,福伯如實交代了在驛館的所見所聞。
沈璧捏著眉心不說話,只覺一股酸氣在心口翻騰。「依你看,季北城可有應下的意思?」
「這……老奴不得而知。不過,老奴去時,見他心情甚好。」
沈璧:「……」
「老奴還聽到了一些傳聞。」福伯將外面的流言蜚語學了一遍,為了侯爺,他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沈璧一聽,徹底成了點著火的炮仗。
左邊見媒人,右邊跟他傳些不著邊際的緋聞,這算什麼?
他叉著腰在廳里來回踱步半晌,咬牙切齒道:「老子見過他那玩意兒?是,老子是見過,不就一根小手指嗎?還戀戀不忘……我呸!他季北城也好意思說出口!老子暗戀他?他臉可真大!」
福伯在旁大氣不敢出,眼睜睜看著他提劍出門,暗嘆一聲,「季將軍,老奴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季北城剛吃了午飯,正坐在窗前品茶,忽見窗邊冬青枝葉亂顫,隨即一柄雪亮的長劍迎著面門襲來!他側身躲過,反手握住劍柄,抬頭對上沈璧欲噴火的雙眼。
他反轉劍身,將劍還給沈璧,「侯爺這是作甚?」
沈璧嗤笑,「作甚?你心裡沒點數嗎?」
季北城蹙眉苦思良久,「北城還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