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卓搖頭,「是他一手策劃的。」
魏劭不解,「那封被沈璧搶去的信里到底寫了什麼?」
「老夫若沒猜錯,自然跟沈秋泓有關。」符卓與魏劭一樣,對那封信的內容一無所知。因為仁和親王跟他說過,只要照他的要求做,他保證能把沈璧從水軍統帥的位置上拉下來。
只是拉下來,不是除去。
「對方不希望沈璧做水軍統帥,又不想殺他,那要如何?」
符卓隱隱有了些頭緒,「楊雲說沈璧登上東州島後,曾有一隊東瀛人去追殺他。」
魏劭點頭,「我細細問過那日的情景,當時他的人和陸林的人正在岸邊廝殺,那些人對他們視而不見,直奔長安號。若不是沈璧跑得快,恐怕命早就留在了東州島上。」
「未必。」符卓捋著鬍鬚道,「他在雲楚都無殺沈璧之心,你憑什麼認為在東州島,他就會殺了沈璧?如果不是老夫派人潛伏在長安號上,聽到林正青和沈璧的對話,到現在,老夫都不知道沈秋泓竟然沒死!你跟他講,老夫願用雲楚十五座城池換沈秋泓的命!我不信,十五座城池還不足以讓他動心!」
「十五座……」魏劭有些心疼,這些城池畢竟是雲楚的國土,只為換一個沈秋泓,值得嗎?
「心疼?」符卓瞟了眼魏劭,為他的短淺目光感到惋惜,「有了沈秋泓,沈璧就跑不了。只要沈璧一倒,季北城不足為慮。屆時,老夫取這天下,還不如探囊取物?」
「可仁和親王要是還不動心呢?」
「無妨,我還有延丹。」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符卓比誰都懂。
書房的燈熄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季北城才在元起的觸碰下緩回神。他面色冰冷,一言不發地躍出太師府。
元起上次從他臉上看到如此凝重的神情,還是南詔派兵攻城那一戰。
「將軍……」
季北城似乎這才想起身邊還跟了個人。他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看著元起,「今日所聽之事,勿要對任何人提起任何一句!否則軍法處置!」
元起心頭一凜,點頭稱是。
兩人回到驛館,季北城繼續發。
元起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問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季北城先開了口,「你派人悄悄跟著魏劭,務必截下那封信!」
更聲響起,季北城站起來,「我走了,有事去侯府找我!」
三更剛過沒多久,季北城推開了門。
沈璧放下手裡的筆,將桌上宣紙揉成一團,「季將軍犯宵禁莫不是犯出習慣了?」
「我雖歸心似箭,怎奈俗事纏身,讓侯爺久等了。」季北城在他對面坐下,伸手將那團宣紙拿了過去,「在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