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點頭,「研磨!」
他思索良久,提筆回了封信,交給元起,道:「半個月後再把人放了,讓他把這封信帶給符卓。告訴他話該怎麼說。」
元起將信收好,多問了一句,「將軍,沈老侯爺的事你不打算告訴侯爺嗎?這件事也瞞不了太久。」
季北城當然知道瞞不住,可若現在告訴沈璧,指不定他又要出海,符卓隨時都有謀反的可能,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雲楚。
「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等這些事過去了,再說吧!」都已經七八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符卓收到回信後,氣得七竅生煙。他沒想到仁和親王會在他舉兵造反前夕,斷了和他的合作。幸虧他多做了一手準備,還有延丹國的文王可以利用。不過,他再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對付沈璧了,一來他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對付他只會事倍功半,二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秘密集結兵馬。只要造反能成,收拾瀋璧是遲早的事。
開春過後沒多久,北周的和親公主就在雲楚被刺身亡,北周以此發難,舉兵二十萬,直逼函關。緊接著西境三郡突發瘟疫,來勢兇猛,符卓自請前往,控制疫情蔓延。但沈璧知道,他這一去,必是要反了。
一時之間,雲楚危如累卵,內憂外患。
皇上會怎麼做?季北城會怎麼做?沈璧自得到消息後,無一日不憂心忡忡。
陸林見他每日心情沉鬱,有心前來寬慰。
「將軍要相信皇上,無論事態多麼嚴重,最後都會好。」
沈璧對他的盲目自信報之一笑,「你覺得皇上會怎麼做,才能化危機為轉機?」
陸林自然還沒到能揣測聖意的地步。
沈璧見他說不上來,自問自答道:「一旦符卓起事,皇上必會派季北城前往西境,與赫連瑾前後夾擊。」
陸林驚道:「可北周不是揮師二十萬,駐在函關外嗎?赫連將軍一走,他們還不得立即攻城?」
沈璧未卜先知道:「所以,我要在他走後,立刻北上函關,與駱羽將軍匯合。」
沈璧料事如神,沒過幾日,他就收到了藺容宸的密旨。
臨行前一夜,陸林提著酒菜來到他的房間。
此時沈璧正坐在庭院的台階上,對著銀亮的滿月發呆。
陸林將酒菜一一擺好,筷子遞到沈璧的手裡,「將軍,在想什麼?」
沈璧接過,「沒什麼。」
陸林頗為遺憾地嘆口氣,「今夜月色真好,可惜,在這裡的人不該是我。」
沈璧甩甩頭髮,長長的髮帶在月下飄蕩。「那應該是誰?」
「季將軍啊!」
沈璧自斟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傷感,「不知道我與他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會有的!季將軍驍勇善戰,符卓老賊不是他的對手,而函關易守難攻,將軍你去就更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