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人多眼雜,沈璧放自己離開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秀明?如果秀明知道了,他會不會有危險?思及此,他一躍而起,「我要去東瀛!」
「說什麼胡話呢!」黃子軒一把將他按了回去,「珍惜一下你的命好不好?傷口還沒處理,又在這裡亂動!」
季北城迫切道:「子軒,把我送到東州,我在那登船去東瀛!」
黃子軒氣結,「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看到阿璧了!」
「誰?」
季北城急切道:「侯爺!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黃子軒亦是一喜,隨即拉下臉,「你在逗我?他還活著他派人打我們?」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要去把他帶回來!」
季北城言辭懇切,語氣篤定,令黃子軒的神情逐漸凝重,「你確定,他還活著?」
「親眼所見!」
黃子軒拍板,「我派人去,你留在船上養傷!」
「不,我自己去!相信我,除了我,沒有人能帶回他!」季北城倔起來,那真叫黃子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識眼前這個人。
他退而求其次,「那也得等你傷好了才能去吧!」
「來不及了。他私自放我回來,若被秀明知道,誰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黃子軒還以為他是吉人自有天相,才能死裡逃生,原來是沈璧手下留情了。「罷了!罷了!你們兩個,那就是斬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東都,仁和親王府邸。
「秀明呢?」沈璧從早上開始就沒看到他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阿清道:「親王今日要監斬一郎,這會兒恐怕在刑場了。」
兩人回了東都才知道皇宮裡出事了,秀明的母親所養的肉臠,那個叫一郎的男子,居然也是個厲害角色。也不知他是怎麼潛入宮中的,竟徒手打敗了一干內侍,挾持皇上,逼迫他寫下止戰退兵的聖旨。
估摸著大軍已經返回港口,一郎才鬆開手裡的短刀。彼時,皇帝的脖子上已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沈璧猜測,他應該是敵國安插在東都的一顆棋子。但萬萬沒想到,這枚棋子還交代了一件事,一件讓秀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事——半年前,他殺了秀明的母妃。
那個風韻猶存的美婦是被一郎親手推下山崖摔死的。
秀明痛吼,「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她對你那麼好,卻半分都捂不熱你那堅硬如鐵的心!」
一郎靜靜看著他,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秀明被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的心虛,他道:「我會親自讓人切下你的頭,祭我母妃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