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了定神,微微動手往後摸,先摸到的是冰冷的布料,觸手如同寒冰卻又依舊順滑。
墨菲一愣,聖地的雕像難道還穿衣服嗎……
許是先前太過緊張,現在稍微緩過勁兒來墨菲就聽到了別的聲音,一下一下低沉的心跳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平穩而有力。
他很想說服自己聽到的是自己心跳的聲音,但自欺欺人並沒有這麼容易。
這時候事實就顯得極為清晰。
墨菲撞在一個人身上,儘管對方渾身冰冷如同冰塊,但他的胸膛里依舊有著穩定的心跳聲。
對方沒說話,墨菲也沒說話,只是他此刻抓著對方袖子的手卻不敢動,生怕一動就要惹出大麻煩。
聖地里悄無聲息的出現的除了他之外的人,儘管對方似乎護住了他,又沒趁著他沒察覺對他動手,墨菲都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心跳的越發的快,但冥冥之中又有東西隨著他心跳的速度躍動起來,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墨菲的臉充血,染上一分薄紅。
格外親近的感覺,似乎在召喚著他,在一片未知的危險中突然出現的兩股力量,在吸引著墨菲,無形的力牽扯著他繼續靠近。
溫柔、溫暖、包容以及熟悉,身處嚴寒中墨菲唯一的感覺,突然間那種寒意就變得不可怕了。
塞西爾低頭,他能看到墨菲的發頂,柔順的金髮傾瀉下來,一部分軟軟的蓋住了他的手,微微發癢。
他面前的小小聖子,就連頭髮都帶著那種軟和的熱度,是他渴求了許久的「活」的熱度。
寒意只是塞西爾力量的一種體現,但是在他受傷以後,為了對抗那些蠻橫的光明之力,連他自己的力量都已經失控,當他從沉睡中醒來,他就已經是這樣一個被寒意籠罩的人,曾經屬於神明的那種鮮活生機在幾千年的壓抑中沉寂。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奇妙的渴求,他在墨菲往後倒去的時候托住了他的腰,進一步將自己的存在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很緊張。
關注著墨菲一切變化的塞西爾垂眸,既然發現了他的存在,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試圖聯繫外界的人抑或是傳遞什麼信息?
非常遺憾的是他的身體雖不能離開這個圓台,卻足夠讓墨菲永遠的留在這裡。
他是不想像對待拉斐爾那樣對待墨菲的,似乎這樣就會少了些樂趣,但是如果想要繼續維持他心中這種他喜歡的距離,也只能這樣做了。
畢竟小傢伙可是個虔誠的光明聖子,不會撒謊也不會隱瞞,多少會把聖地里的事情透露出去。
為了省去一些麻煩,必須要付出些代價。
塞西爾無聲的嘆了口氣,左手依舊護在墨菲的身後,右手卻悄無聲息的到了墨菲的頭頂。
小傢伙,只是會忘記一些事情罷了,我會儘量不讓你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