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自然明白,定當不會讓他們有這機會。」沈長樓微微頷首,眼底驟然陰沉了下去,心底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已經預料得八九不離十,只是唇齒間笑意冰冷,「寇大人說近日城中來了許多江湖人,正巧,我想見見一個人,不知寇大人可聽過她的名字?」
「何人?」
沈長樓眼角眉梢躍上笑意,卻是冷極的模樣。
寇齊莫名得有些發冷。
沈長樓指尖一下一下敲擊著木桌,一字一頓地開口。
「天下第二。」
「玉樓春。」
……
……
「大哥,你可真是讓我難以置信,日日夜夜做著自己被斬首的夢,既然還能忍住這麼多年沒有殺死這一世的我。」
「我不知道我是該佩服你的忍耐力,還是該說你愚不可及。」
血跡斑駁的手指剝開一個膩紫的葡萄,粘稠的汁液沾了一手,季舟笑盈盈地將葡萄推入口中,如同瘋了一般在那裡絮絮叨叨地呢喃。
地上躺著的地方縣令瑟瑟發抖,如同見到了一個瘋子,鼻涕眼淚沾了滿臉,一張臉腫得像豬頭還強行扯出一個笑容。
「欸……你說你哭了不好看,笑了也不好看,你這人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麼用?」季舟坐在太師椅上,右腳翹在一旁的桌子上,順手抓過一隻梨在口中嚼得嘎吱嘎吱響。
地方縣令還未來得及求饒,卻看到自己脖子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紅線,紅線十分光滑,血液順著那條紅線噴涌而下,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映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就感覺眼神一黑,劇痛傳遞了全身。
失去頭顱的身體啪啪一下倒在了地上,季舟似乎有點不太盡興,拿著彎刀又戳了戳屍體雙目圓瞪的頭顱,低聲埋怨:「誰讓你不讓我過去的,不過去我怎麼能見到師父呢?」
「看來又得換一件衣服了……」
他將梨子咬的嘎吱嘎吱響,突然猛得頭顱一陣刺痛,眼前一黑,目呲欲裂地抱住頭顱,拼命的用頭撞太師椅。
「停下……快停下!」
他拼命地嘶吼著,最後一次怒罵也斷裂在喉嗓間。
再次睜開雙眼時,他面色蒼白,望著滿地屍骨,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
指尖猶帶血跡。
他有些驚恐嫌惡地攥緊雙手,聲音因為發狠而過度緊繃。
「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他聽見有人在腦海里充滿惡意地回答了他的質疑。
「對啊,蠢貨,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這些人也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