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的對手是個與他年歲相當的小女童,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衣飾,臉上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嬌俏天真,在陸拾遺見禮後只是平淡應道:「逍遙莊,歌九齡。」說完就不再理會對方。
上一場剛與熱情的話嘮鄭逸比試過,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落差讓陸拾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只等比試開始的樂音響起,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陣白霧籠罩,不待他細思,白綾穿過白霧好似帶著千鈞的力道打在了他身上。
胸口傳來的鈍痛讓陸拾遺下意識地凝聚靈氣,直到在周身裹上一層層薄薄的靈氣才稍稍放心,開始四處尋找對手的身影。
他還是小看了這些修仙者們的手段,白霧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他身邊,並沒有近身,只是堵住了他的出路。
陸拾遺凝神祭出饕餮,指揮著它深入白霧之中,饕餮就像他的眼睛,暢通無阻地在白霧間穿梭。
困在白霧中的陸拾遺突然感到識海中的靈氣震盪,與他精神相連的饕餮已經在霧中四分五裂。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驟然失去靈氣凝成的本命法寶,陸拾遺只覺得心口一疼,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眼前開始一陣陣地發黑。
脆弱的識海在風雨中飄搖,陸拾遺咬唇抹去額角細密的汗珠,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支撐不住準備捏碎令牌的時候,白綾再次毫無徵兆地襲來,眼見就要擊中他的胸口。
陸拾遺本能地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
陸拾遺癱坐在地,看見擋在身前的舒墨時忍不住鬆了口氣。
「你為何下殺手!」舒墨右手執劍,左手則抓住了歌九齡甩出的白綾,眼神如冰,刺在了她的臉上。
「他還沒有認輸。」歌九齡的聲音清冷,雙眼猶如汪泉,沒有絲毫溫情。
舒墨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用寒璃劍割斷了對方的白綾,歌九齡臉色一變,倒退了幾步後才匆忙扔下手中的法寶。
她捂住自己被凍傷的手指,憤道:「你們劍宗就是如此假公濟私的?」舒墨沒有理會她的叫囂,扶起了陸拾遺,抹去他唇角溢出的血跡。
「這話你不如到劍宗掌門面前說。」陸拾遺話音剛落,三人就被移送出了法寶。
「拾遺,你沒事吧。」知道蕭長衍和陸拾遺今天要參加小比,鄭逸打滾撒潑用盡了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說服父親來到鑄劍台,見師弟穩操勝券後就想來看看陸拾遺這邊的戰況,沒想到竟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
「我沒事。」陸拾遺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下來,只是胸口處傳來的陣陣鈍痛,讓他一時無法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