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還說您若是有回信可以讓她直接帶回紅拂坊。」劍一真人原地踟躕了一會兒, 才對雲照道:「讓那弟子回去告訴漣姒真人,我劍宗唯老祖馬首是瞻。」
「是!」雲照應下後就轉身離開了湛廬峰,只是不待他的身影消失, 劍一真人便急急召來丁喻,將一封親筆信交給了他,囑咐道:「務必親自將信交到你師弟手中。」
等丁喻也離開了湛廬峰, 他才輕吁了一口氣。
他前腳剛收到老祖從洇水河畔傳來關於鮫人的消息,後腳就收到漣姒真人的傳信, 這樣的巧合容不得他多想。
「二者留一。」劍一真人搖頭,他何嘗不想讓老祖安然無恙,可劍宗本就是為他存在,對他的意願絕不會違背絲毫,如此大事還是讓老祖自己煩惱去吧。
想罷,劍一真人仰頭長嘆了口氣,心中忍不住開始羨慕起一無所知的劍宗弟子們來。
丁喻剛拿著劍一真人手書的信件離開劍宗,遠在千里萬里之外的洇水河畔,舒墨也已經準備妥當,只等下水。
殷少主仍舊是那副討人厭的嘴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舒墨:「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一不小心可是要命的。之前有旁人在我也沒露你們的底,明明都已經有靈羽了何必來冒這個險呢?如若你們還想要靈羽,也不必如此麻煩,用方子與我換便是了。」
「少主多慮了,鮫人這樣的神物誰不想親眼見一面。」舒墨冷道,避過了他的試探。
恰巧此時,余萬鴻也佝僂著背緩緩走近:「此事兇險,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就昨晚連夜畫了些符籙。」說完,將手中的一疊符籙塞到舒墨手裡。
舒墨收下符籙後道了聲謝,修仙界七大宗門唯有梵音寺擅畫符,他剛剛匆匆看了一眼,這符的紋路確實是梵音寺的手筆,只是筆觸間比梵音寺的多了幾分邪性。
「萬事小心。」陸拾遺要說的昨晚都已細細叮囑過一遍,此時也只能留下這四個字,目送他離開。
殷少主撇了撇嘴,顯然看不慣他們難分難捨的模樣,高聲催促了兩句:「趕緊的,下水了。」
此時四大世家的隊伍已經整齊地站在了洇水河畔,看殷少主的樣子似乎不太瞧得上其他三家。若說他還願意與陸拾遺插科打諢幾句,對其他三家卻是完全不想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