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丑字似乎觸動了對方的某一根神經,假舒墨深吸一口氣。白霧再次在眼前瀰漫開來,陸拾遺握緊饕餮,運轉身上的靈氣,不敢有絲毫懈怠。
白霧散盡,對面的人才露出原本的樣貌來,那是個貌不驚人的女子,舉手投足間卻皆是風情。
「你這小娃娃真是好大的膽子呀。」女子掩唇,一雙眼睛似水含情,脈脈地看著陸拾遺:「竟還是個正道修士。」女子一身白紗,身上飄散出一縷幽香,陸拾遺的掌心划過饕餮,讓自己恢復片刻的清明,不被異香迷去心智。
陸拾遺謹慎地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敢輕看對方,女子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伸出青蔥般的食指像隔空點了點陸拾遺的額頭。
手腕輕巧地轉了一下,手掌朝上又用手指做了個勾的動作,陸拾遺即使再小心也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像被巨大的力道拉著向前划去,眼看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指就要刺入自己的眉間。
手中饕餮隨著他的神識轉動,器身流光似的掃去,轉眼就要與女子的指尖相撞,女子見狀也不急惱,身體向後划去:「倒是有些手段。」陸拾遺心知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但自己被困在迷境之中,一時也找不到出路。
陸拾遺早非吳下阿蒙,將身體內的靈氣運轉到了極致,手中饕餮光芒越發耀目,女子一驚向後仰去,避開饕餮了的鋒芒:「你是劍宗弟子!」陸拾遺的劍招確實習自劍宗,功法卻是天差地別,但那女子似乎毫無所覺,只雙目赤紅地緊盯著他,咬牙切齒道:「劍宗弟子都該死!」
升騰的水霧遮去了二人的身影,陸拾遺咬牙抵禦對方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女子髮髻散亂,招招都蘊含殺機,顯然想取陸拾遺的性命。
陸拾遺也漸漸摸出了些門道,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跡,他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傷痕,可對方仍舊毫髮無傷。但他也不算一無所獲,見對方越加散亂的招式勾起唇角:「我道你如何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竟連我一個辟穀期的修士都打不過。」
「如果不是楚殊墨那個怪物,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陸拾遺早有準備,閃身避開她暴怒下的一擊,將對方的話記了下來。心思急轉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軟肋,更加不遺餘力地激怒對方:「老祖是三界第一人,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有臉提他!」
「三界第一人?!」女子似乎怒到了極致,手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陸拾遺抿唇,釋放出了劍符中的劍氣。
化為寒光的劍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暫時壓制了女子的攻擊,陸拾遺趁著間隙拿出靈石,將識海中近乎枯竭的靈氣重新填滿。
幸好離開前舒墨給了他不少劍符,否則不用幾招他便會因靈氣枯竭而死於對方手下,他實力不敵對方,但凡人界靈氣枯竭,這樣慢慢耗他未必沒有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