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食卻沒有反應,只是定定看著對方下垂的眼皮和眼底掩不住的風霜,自以為體諒地開口道:「我是護食啊,就算你變醜了,我也不會不認你的!」
陸拾遺和舒墨慢了一步,在淋暢園外還遇上了匆匆趕來的陸十三,陸十三看著二十出頭,容貌與陸拾遺有五分相似,只是氣質更加溫潤內斂一些。
他們正想一起進淋暢園中敘舊,結果一進門就聽到護食這番動情的告白。陸拾遺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倒是陸十三十分淡定,無奈地對還想侃侃而談的護食道:「你不嫌棄我的容貌,真是太好了。」
護食連忙轉頭,見陸十三是二十出頭的少年模樣,依稀能看出幼時的樣子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立刻收起臉上愁苦的表情,以為自己還是雛鳥,一個飛奔撲到了對方的懷裡:「十三~」陸十三聽著他撒嬌似的語氣心都化了,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長髮,就像在揉雛鳥的絨毛一般。
等兩人鬧完,眾人才坐下敘一敘想念之情。
進入寒鐵秘境前,陸十三還是只到陸拾遺腰部的小豆丁,如今卻是和他一般高了。他們原本計劃得好,沒想到一晃五十年過去,陸十三早已拜丁喻為師,陸拾遺因被困在秘境中,生生錯過了拜師典禮。
好在丁喻是個靠譜的師父,陸十三天資又十分出眾,如今已是辟穀期高階的修為了,若不是陸拾遺有一番奇遇,只怕早就被他迎頭趕上了。
陸拾遺身邊有舒墨指點,早早就開始鍛造饕餮,如今陸十三已到辟穀,也應當開始打算了。陸十三確實已經開始準備,聽陸拾遺問起便一五一十答道:「我是單系水靈根,師父有意讓我學習老祖的冰寒劍意,每日除了與師兄弟們練劍外,還會在鑄劍台上打坐聽道。」陸拾遺眨了眨眼,沒料到丁喻讓陸十三學舒墨的劍意。
他沒這麼多心思,陸十三是他的親人,舒墨是他的道侶,如今他們學的又是同一脈劍意便開口道:「那你要鍛造的法寶是否與寒璃劍一般?」陸十三這幾年已經洗去了幼時的天真稚氣,變得沉穩了許多。自從陸拾遺失蹤後他更是加倍練習,也聽了不少修士誇讚他的話,實力在同輩的劍宗弟子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但他從不敢妄想寒璃劍這樣的神兵利器。
事實上,就是看一眼寒璃劍對他來說也是莫大的榮幸。
舒墨看著眼前的陸十三,頗為中肯地誇了一句:「算是可造之材。」說完也不客氣,拔出寒璃劍,釋放出了一絲劍意。
就是這一絲劍意就能讓他們所在的房間裡變得如冬日一般寒冷,護食本性喜火,他不敢朝舒墨抗議,只能本能地往陸十三的方向躲了躲。
寒璃劍的劍意陸十三十分熟悉,這五十年來他每日都要前往鑄劍台參詳,從未間斷。起初他還未築基,便裹著厚厚的棉襖遠遠看著,等修為漸漲,才敢靠近一點。
旁人只知他天賦驚人,卻不知他背後付出艱辛。更何況他那時在修仙界唯一的親人捲入險地失去了消息,他也因此越發感到自己的無用,只能日復一日地刻苦修煉,加倍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