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看着他脸色一点点白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进入这里再离开就自动视为放弃名额,而且,之前也没有请假的先例,是事情很着急吗?
听到日暮这么问,观月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沉默着,微微的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深色的眼眸终于是慢慢完全的变了颜色,纠结的神采在他眼中撕扯,挣扎,直到最后那一分纠结的情绪被那份决绝所代替,不甘心的神采开始退缩回去。
过了几十秒后观月才抬头看着他,微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与身侧等着他回答的日暮对视着,然后声音沙哑地说道,那我退出集训营,可以吗?
日暮闻言温和的神色蓦然一变,眨了眨看着观月,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我退出集训营可以吗?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要退出?你在想什么!就因为没有先例你就放弃名额,观月,你把集训营当做什么了?你把你自己这两多月的努力又当做什么了?监督下午就要回来了,回来就要宣布名单,你现在居然要退出日暮看着他沉默着,被他的话气得不轻,开始说道,话到最后有些语无伦次,他就这么甘心退出吗?都已经走到最后现在居然想退出,就没有想过监督定下的名单里万一有他呢,他现在退出万一错过了呢,这这也太胡来了。
观月抿着唇角,手指攥的很紧,喑哑着声音歉意地说道,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多耽搁一天处理起来就越麻烦,而且它牵扯到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我已经已经等不了,对不起,日暮教练,辜负你的希望了。
日暮看着眼前微微弯腰道歉的观月,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极轻,包含纠结复杂情绪的声音与他平时声音不同,仿佛与集训营的资格比起来那件事情更加重要。
这一次换成日暮沉默了,沉默的时间比起观月之前还要久了些,看着他,日暮眼底划过一道惋惜,还是劝着他,集训营的训练都已经结束了,监督就会宣布名单,如果名单上没有你,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所以,等了这么久了就再等最后一个下午吧,不要让自己感到遗憾。
以他在训练营的表现,他很有可能会在名单上,尽管他们和种岛的比赛输了,但他们依旧也有机会,毕竟国中生和高中生再怎么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但现在就这么退出,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着日暮这么说,观月也只能放弃了,朝他点点头,日暮看着他多少好歹听进去了一些,微微叹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观月来找他请假甚至还因为请假而想退出集训营。
观月从办公室出来后路上碰到了德川和入江,观月心不在焉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入江看着观月心不在焉的样子,瞥见他出来的方向是教练办公室,目光微暗,又扬起笑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啊,我么?我刚刚去找日暮教练了,德川前辈伤好多了吗?观月闻言笑了笑,目光看着入江身侧脸色好上不少的德川。
德川对面看着脸色不太好还贴着OK绷的观月,眼眸闪了闪,比赛的事情入江都已经给他说了,要不他和桥本清野恐怕他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面色柔和许多,朝他点点头,已经好多了,比赛的事情,谢谢。
前辈不用这么客气,要谢应该是入江前辈,是入江前辈第一个冲上去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谢我?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不过,你脸色不太好,是被日暮训了?入江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一笑,瞥见他眼底的情绪,似乎状态很不对。
没有,可能是风吹久了的缘故,前辈是要去找日暮教练吗?
不是,我们是来找你的,但幸村君说你去找日暮了,所以我和德川就过来了。
嗯哼,找找我?观月惊讶了一瞬,是来特意感谢他的吗,目光望着德川,德川点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下次不要去接他的球,那个人,实力很强,强行接下他的球会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德川看着他说道,他很感谢观月初和桥本清野帮他,但不想他们因为替他挡下平等院的球而受伤,接下那个人的球对他们现在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平等院什么实力他最为清楚,永久性的伤害很有可能让他们再也上不场,只是想到比赛,德川默了默,只是他对不起入江和鬼,他们帮了他这么多到最后他还是输了。
看着德川认真的样子观月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欺负我的后辈,我不管他是不是平等院,哪怕是我也不会妥协。
这一点他不会因为对方是谁而动摇,这是最后他的底线。
看着观月的神色,德川眉头微皱,他觉得他好像白说了。入江瞥了一眼德川得意地笑了笑,他所看中的人始终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点他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换成是他们都不一定为了后辈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有观月这样前辈们的后辈很幸运。
三人又聊了一会观月才回宿舍,回来就听到莲二说越前跟他哥哥越前龙雅离开集训营去美国了,听到这个消息时观月微微愣了一瞬,为什么越前都可以离开而日暮教练却劝他再多等一个下午,多等一个下午结果就会改变吗,观月笑了笑,倒在床上微微闭上眼睛在心里劝着自己,也许日暮教练就是想让自己好好想想,他做了这么多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功亏一篑。
但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他是一定要离开的集训营的,月初还在等他,他已经等不了。
下午所有人收到集合通知都齐聚训练场,目光望着高台上的教练们,比赛都结束了,谁也不知道下午会安排什么样的训练,观月他们静等着教练出现,被日暮一说,他知道今天三船教练会回来,比起其他人开始议论教练们为什么还不出现,观月就显得平静许多。
幸村看着从医务室回来之后情绪一直不对的观月,知道他心里很难受,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了,月初对观月来说很重要,是和赤也一样的存在,但现在这一切观月真的已经尽力了。
桥本跟白石说完话转身想问着观月,看着从会议室出来后就开始变得沉默的经理,目光又看了一眼幸村,抿了抿唇,没有开口问。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幸村前辈经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几天经理很不对劲,有些像全国大赛他们输给四天宝寺的时候,他看的出来那天的比赛对经理很重要,经理下场的时候他还依稀看见了经理眼里的愧疚和自责,那是他从来没有在经理脸上看到过的神色。
他有见过经理为了比赛而拼命的时候,见过经理护着他们与别人对峙的时候,见过经理因为训练而生气的时候,但却没有见过经理这么愧疚失望的时候,那场比赛让他感到愧疚,也让他对自己感到失望了,由衷的失望。
赤也回头看着表哥部长他们一个个沉闷不说话,察觉到奇怪的氛围,挠挠头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了一个教练都没有出现。
表哥?
部长?桥本?你们怎么了?赤也试探地叫着观月又侧头看着幸村和桥本,脸上的疑惑更加不解,目光盯着他们,直觉告诉他,他们都有事瞒着他。
观月眨了眨眼收敛着神色望着赤也,抬手揉了揉赤也的头,赤也感觉头上一重,侧头不解看着观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圈,任由他的头摸着他的头发,他看出来表哥似乎心情不太好。
摸够了观月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才说道,三船教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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